“那个女的啊,不知道是个小闺女儿还是个小媳妇儿,长得还挺白净的。”“听说是被人掐死的?”“对,被人掐死的。”“听说,死之前还被人给那个了?”“被没被人那个···,我不知道。”崔伯伯扭头看了一眼厨房,我妈刚刚站起来去厨房给他们做汤。看我妈没有出来的意思,这才又放心大胆的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去的时候,刑警队的老孙说技术科的还没到,现场他们都没动。我就站的远远的瞥了一眼。”“死了的那女的,下边的裤子被人扒到这儿,上边的衣服也被掀到这儿,什么都露出来了···”崔伯伯一边儿偷眼看着厨房的门口,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位置。“这样子就算是没有被那个,也差不多了吧。”按说,崔伯伯这种泄露案情和受害人隐私的行为,已经属于违反纪律了,不过你能跟几个喝酒喝的有些上头的人较真么?“唉,真可惜啊,还没结婚呢。”这次说话的是宣传部的老刘,刘叔叔。“你知道那姑娘还没结婚?”“上个月准备七一的活动,我跟太行厂宣传部的几个人在一起聊了几句,他们说的。”“人家太行厂对你们县公安局的意见可大了,两个多月都破不了案。不但破不了案,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句话把崔伯伯呛得挺无语,半天了才只能讪讪的说那是刑警队的事儿,跟他们交警队没关系。“你就不能跟你们局长拍个胸脯,刑警队干不了的活,你们交警队来干,给他们刑警队弄个没脸···”建筑公司的老常是个黑胖子,比崔伯伯还黑,笑着给崔伯伯空着的杯里倒满了酒,嘴上却挤兑了一句。“扯淡,那干的都不是一样的活,我去了还不如人家呢。”“听说刑警队这两个多月光走访都走访了不下六七百人,那走访笔录摞起来这么厚···。”“周边村庄的,或者太行厂里跟那个女的认识的,但凡有一点作案时间,不管是十五岁还是五十岁,全都叫过去问话了。”“结果,愣是没发现一个有嫌疑的。”“现在,他们初步怀疑是流窜犯做的案,已经跟省里请求,向周边省市发协查通报了。”“我看啊,如果真是流窜犯做的案,这案子,三年五年说不定都破不了···”崔伯伯说的这个案子,前世我听说过,当然,是我参加工作到县医院以后了。当时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十来年,早已成为县局档案室里束之高阁的悬案,却没想到因为另外一件案子又被翻了出来。崔伯伯说完,一抬头见我听得认真,禁不住哈哈一笑,抬手给我夹了一块牛肉。“小南多吃点,好好学习,快点长大,将来当警察把这个案子破了。”我撇了撇嘴,“干嘛要将来,现在不行么?”“呦呵?”我满不在乎的话让除了老江同志以外,其他三位叔叔伯伯都有点吃惊,甚至就连老江同志听了都有点无语。他知道我是个有主意的人,但崔伯伯说的可是杀人案,不是商业经营,我就算比别的孩子多看点书,比别的孩子聪明点,难道还能什么都懂么?“小南,别瞎吹牛···”“哈哈哈,来来来,小南说说,这个强奸杀人案要是你,准备怎么破?”“哎,对了,你懂什么叫强奸么?”老江同志刚刚呵斥了我一句,崔伯伯和刘叔叔、常叔叔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他们的笑,真的就是像老江同志认为的那样,觉得我在吹牛,于是在给我搭梯子的同时,还顺便给我挖了个坑。“当然知道,就像《神雕侠侣》里,尹志平对小龙女那样···”“哎呦,看来小南是真知道啊···”“你看你不好好学习,平时都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我这句话,又换来一阵大笑。我却不等他们笑完,径自说了下去。“判断案子是怎么发生的,要根据现场发现的证据,然后再加以合理的推断。”“根据刚刚崔伯伯说的证据,我先说说我的判断,你们看有道理没有。”我干脆利落、条理清晰的话,让几个半酣的人也不得不清醒了片刻,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笑容,放下筷子,点燃了烟,然后齐齐看向我。“刑警队调查了所有有嫌疑的男人,但都排除了有作案时间。所以才怀疑是流窜犯作案,对不对?”听着我一本正经的分析,所有人想笑又不敢笑,不过都随着我的问题点了点头。“听着,问题来了。”“受害者家距离太行厂十五六里,所以她必须骑自行车上的班。但是她被害之后,她的自行车却没有被人骑走。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的自行车不值钱么?”“还是那个流窜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只劫色,不劫财?”自行车怎么会不值钱,这年头自行车一百多一辆,往往要攒两三个月的工资才可以买。至于只劫色,不劫财的流窜犯,更是有点说笑话了。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崔伯伯的耳朵里,却若振聋发聩。“小南,你是说,那个自行车,是犯罪分子故意丢在现场的?”“当然是故意的。”“如果是流窜犯,一夜的时间,往北骑估计能骑过淇河,往南估计都快到黄河边了。”“到了外县,想怎么处理这个自行车都方便,你们说如果你们是这个流窜犯,会不会把自行车骑走?”“可如果不是流窜犯呢?”“他一旦把车子骑走,刑侦的调查重点除了查人,还会查车子,到时候他如果处理不了这个车子,不就相当于主动站出来说人是他杀的么?”我的问题又让几个人陷入了沉思。“啪···”刘叔叔一拍大腿“不是流窜犯,还是本县的人,甚至就是周边那几个村子,或者太行厂的人···”:()重生1988,三个西瓜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