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悲喜从来都是自知,很少能打动别人,因此景辞楹原本是无感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却又想起了季抒怀和陆迷。
如果陆迷没有出事,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也像这样在一起?
可惜没有如果。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我们不知道未来,也影响不了过去。
想到这儿,景辞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不轻不重的手抓了一下,一时间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为他们伤心还是在恐惧。
恐惧姐姐有一天也会像陆迷一样毫无预兆地离开。
大概是生病总是让人格外脆弱,因此直到眼前模糊成一片,景辞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哭。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景辞楹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自己流泪的样子被别人看见。
毕竟自己和新人非亲非故,哭得实在不合时宜。
于是他抬起手想要用袖子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只手却先一步伸了过来,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手掌修长白皙,指骨根根分明,指尖圆润精致,没有一丝被生活浸润过的痕迹。
这是……裴松霁的手。
宽大的手掌中还躺着一张暗灰色的纯棉手帕,正递给自己。
景辞楹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见他真的是给自己,这才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然后迅速擦干净了眼泪。
擦完眼泪后有些犹豫要不要还给他?毕竟景辞楹知道裴松霁的洁癖十分严重。
他的东西别人碰一下都不行,更何况是自己已经用过的东西。
但裴松霁东西的价格他也十分清楚,哪怕只是一小块手帕也是五位数的价格,就这么扔了的话,他的良心实在是有些过不去。
正进退维谷之际,却见裴松霁十分自然地把手帕从他手里拿了回去。
景辞楹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裴总,我用过了。”
然而裴松霁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扭过了头,只淡淡留下了一句,“嗯。”
“裴总……”景辞楹还想再说些什么。
然而裴松霁却只是又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
“不嫌弃你。”
景辞楹闻言抬手摸了摸头,没那么烫了,看来烧退了不少,所以应该不是他烧糊涂了。
那就是……
景辞楹不知想到什么,低头掏出手机打开了浏览器,缓缓打下一行字。
老板中邪了怎么办?等,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