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的视线落在那支笔上。
捏脸器吗?
“这得?怎么改,你?方才画的符文我也没记住,而且我还没驱使过鬼气。”她接过笔,却无从下手?。
“笔上已施过鬼术,仙师只?需在脑中想象要改成?什么模样,再用笔尖扫过便可。”沈见越顿住,又着重提醒,“还请仙师改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她喜欢的?
池白榆犹疑一瞬:“可不是给你?改吗,怎的还要按照我的审美偏向来。”
沈见越义正词严:“让师长喜欢,亦是弟子的职责所?在。”
池白榆:“……”
有时?候她真想知?道他到?底打哪儿?上的师徒培训班,比她这做师长的还能讲规矩。
但见他态度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终还是提起笔。
她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握笔,笔尖点在他的眼上。
感觉到?眼睛上抵来一点冷意,沈见越呼吸微滞。皮画好后?再修改容貌,仅是看起来简单,实则并不轻松。
笔尖一动,便如刀剑划过,刺出难以忍受的痛意。
他忍着那阵直入魂魄的剧痛,竭力不露出任何端倪。
直到?最后?一笔落成?,他想松开手?时?,才发?现因攥得?太紧,竟有些松不开了。
脸也僵麻到?开始不受控地小幅度痉挛着,好在他及时?偏过脸,才没叫她看见。
待疼痛渐散,他才开口问道:“已画好了吗,可还有哪处需要改动?”
“等会儿?,我看看。”池白榆捏着他的下巴,左摇右晃一阵,仔细打量着,“行,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你?再看看有何处不对。”
何处不对?
沈见越心?觉有异,眼一偏,便借着桌上的铜镜看见了他的脸。
竟与他本?来的脸别无二致。
他一怔,倏然看向池白榆:“仙师?”
“要是为师为长的连自己?弟子都不喜欢,那也太没道理了。”池白榆将笔扔还给他,“往后?再别起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