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但这东西还是亲手交给他为好,省得他又找话念我。”池白榆看他一眼,似作不?经意间道,“也幸好有你在这儿,我还不?至于那么?紧张。”
述和眼皮微抬。
但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她就已朝百步梯走去。
等在半路拦住伏雁柏了,述和才知道她说的东西是什么?——
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递出:“伏大人,这几天攒的血怨之气都在这儿了。你先?拿去,我也好继续攒。”
伏雁柏陡然被拦住,又见他俩走在一块儿,起先?还以为是述和将他先?前?的话放在了心上。
直到他看见了那把剜心刀。
匕首上,整条剑樋都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而他还记得清楚,离她上回拿着刀来找他,才不?过短短数天。
短短几天……
他眼微抬,洞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没急着接刀,而是问:“谁受了剜心刑?”
“那也不?记得了。”池白榆说,“跟上回一样扎了好些人,都是慢慢儿攒起来的。”
伏雁柏眼梢一挑,瞥向述和。
本来是想从他那儿讨个应答,不?想他也正垂眸望着那把匕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抬起手作势要接刀,却?迟迟没落下。
刚入虚妄境时,他就没想过用剜心刑。一来他不?屑于与那些妖鬼打交道;再一者,剜心刑太过特殊,需要妖囚在意的人来施刑。他与这些妖囚的交情都不?深,又能剜什么?心?
故而弃之不?用。
最差的结果,便是这些妖囚因体内的血怨之气太重而自爆,再毁了这虚妄境罢了,左右他也能自保。
当日无荒派的道人在这些妖鬼身上种下禁制,正是为了用血怨之气来拘束他们。
但他们未曾想过,他会完全?置之不?理。大概是时日太久,他们亦觉心慌,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地往此处送细作。
这回倒是挑了个好细作。
他理应觉得省事?。
毕竟当日是他将剜心刀交给了她,而她也将此事?完成得很好,帮他省去不?少麻烦。
可当看见这刺目的血红时,他心底只想着一事?——
这些血怨之气到底来自何人。
深思之下,他又不?免去想,她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在短短几日内攒到这般多?的血怨之气。
越想,心底便有越多?烦躁涌上,以至于他连惯常的冷笑都挤不?出了,神情微凝。
见他迟迟不?接,池白榆问:“伏大人?”
伏雁柏忽然垂手。
“下次。”他道。
“什么??”
伏雁柏将手拢在袖中,懒洋洋转过身。
他道:“下回再拿来吧,今日还有其?他要紧事?。”
池白榆:?
不?是。
他不?把血怨之气引走,那她怎么?攒新的?
可不?等她问,伏雁柏就已走出好几步。中途又停下,瞥了眼在旁的述和。
“你不?走?”他问。
“嗯。”述和倦声应道,“要去藏书阁走一趟。”
以防被伏雁柏看出什么?,述和与池白榆分?了两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