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对她来说本就不重要,喜欢谁也无所谓吗?
心思各异的两人听到女性欢快的声音。
“这是我写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千速酱,非常想把当时那种心情记录下来,就这么写了。”
“欸?欸!欸!!”
三声惊呼一声比一声急促。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惊讶,明日香弦鸣当时没带信纸,借用松田阵平的,和他信纸颜色一样本就正常,她又是临时写就,只有那样短短一行也很符合实际。而松田阵平生来对机械很感兴趣,本来也不是会认认真真展望未来的性格,在列车上遭遇炸弹记录一下经过搞那么一张报告,和他之后写保时捷改鸥翼门论文的作风一模一样。
值得惊讶的是明日香弦鸣本人的想法。
“所以小弦鸣,嗯,你对姐姐是那种心思吗?”
萩原研二尽量使自己的问话不那么刻意,他十年前曾在这里嫉妒过明日香弦鸣对姐姐的偏心,但对方真要是一开始就这样想,他告白成功的可能概率岂不是零。
松田阵平装得四平八稳镇定自若,其实也在偷偷打量她的神情。
“这个啊,”明日香弦鸣摸了摸脸,说得很轻松,“要是千速酱需要我当她的女人,我是很乐意为了她这样做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嘛。”
她是双性恋,前世男女不忌,偶尔也会在女性队友有需求的时候帮个忙,大家私下都对她的技术表示称赞。不过她还是更偏好男性,她喜欢在那些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到失控的表情。
“不过别露出那么惊恐的表情啊,千速酱不需要的话,我就好好当她闺蜜,渴了帮她带奶茶、生理给她递暖宝宝、想飙车的时候一起上秋名山······喂,不要看不起女生的友谊啊。”
萩原研二半月眼,你这是什么极品备胎发言,予取予求做得比世俗意义上的男朋友好多了。照他姐那个性格,要是在恋爱上受挫回头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好闺蜜,会不会动心还真说不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更了解女人,果然他还差的太远了。萩原研二还是觉得她这种状态很危险,他的噩梦已经从高中时明日香弦鸣给他打电话说在大学谈了个男朋友,变成他好好上着课,他姐给他发短信说她和明日香弦鸣在一起了。
要是外面的野男人,他总有信心自己能比他们做得更好,但对着他姐,在生理压制之下他还真的很怵。
“那个,小弦鸣,好朋友是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的,你看我和阵平关系很好,但也不可能愿意去做对方的,呃,男人。”萩原研二试图引导明日香弦鸣的思路,他很清楚地看见松田阵平抖了一下,大概是觉得他拿他们俩举例有点恶心。
明日香弦鸣绿眸澄澈,“但是你们两个不是关系好到可以用同一双筷子吃同一份饭,还能借对方裤子穿吗?”
所以这果然是幼驯染特供吗?
松田阵平听不下去了,开口反驳,“那是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当作他伟大的父亲,在他饥寒交迫时施舍他食物、供给他衣物。”
萩原研二一向好脾气,此时也被这一通父亲发言激得有点懵,“我才是你伟大的父亲!你把人家女生吓跑了我要追上去安慰,你把教授气炸了我上赶着去帮你道歉,我对你这个逆子怎么还不够好!”
两人就着谁才是伟大的父亲吵了起来,明日香弦鸣在一旁有些迟疑地问,“你们说的这个父亲,他正当吗?”
那两人凶巴巴看过来,像两只炸毛的猫猫。
“不准多想!”
看向笑闹的两人,明日香弦鸣舒展眉眼,学着当年的萩原千速,坐在樱花树下。
春夏交接的时节,气温转暖,已经能够听见灌木丛里的细微虫鸣,樱花盛极而衰,大量花瓣的尸体垫在了她坐的地方,像是用生命编织而成的、弥散着花香的垫子。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争论,气鼓鼓地瞪着对方,赌着气一人一边靠着她的肩膀坐下。
肩上是两个沉甸甸的脑袋,明日香弦鸣有些不合时宜地联想着,人头的重量在9~12斤,两个人头放在她肩上犹如扛了两个装满烂李子的扁担,而她是那个辛苦进城卖水果的农民,被生活的重担压倒在樱花树下。
这联想来得诡异而突然,她就那么自顾自地低笑起来。靠着她肩膀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耳朵刚好搭在她身上,在骨传导途径下感觉到了她发笑时的胸腔共鸣。
明日香弦鸣看着两人乖巧地靠在肩上,忽然想要伸手揽住他们,但又想起松田阵平提及的保持距离,手臂微抬又放下了。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持续关注着明日香弦鸣举动的萩原研二知道前因后果,又狠狠瞪了不明所以的幼驯染一眼,主动大鸟依人地靠进了明日香弦鸣怀里。
松田阵平拉不下脸去故意撒娇,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萩原研二轻轻松了口气,又蹭了蹭少女温柔的怀抱。
希望他伟大的父亲不要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