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派人来催了……”
“小姐,起床读书了……”
“小姐,五更天了……”
正会周公的华缨:……
悄咪咪的翻个身,脑袋缩进锦被里,听不见啦。
睡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华缨还是被从床上挖了起来,小丫鬟伺候她穿衣梳洗时,眼睛都困得挣不开。
“小姐,珠花戴哪朵?”小丫鬟轻声问。
珠花是什么东西?
迷迷糊糊的,华缨思索了片刻,脑袋又陷入了混沌去。
收拾妥当,到前院儿书房时,外面天色都泛起了鱼肚白。
华缨借着袖摆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便与那位‘勤学早’对上了目光。
而旁边案桌上,华敏正趴着打盹儿。
对视片刻,华缨张了张唇,“要不……你今儿且先逃回学?”
徐华宋:……
第25章花妖。
立春之后,汴京落了两日的雨。
放晴那日,徐府门前爆竹震天响。
徐鉴实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动静,他闭了闭眼,瞪向长子道:“那爆竹放两响就是,这般铺张浪费做甚?”
徐九涣用手中香火点燃了那爆竹引线,立马跳远些,扯着嗓子喊——
“你说啥?”
徐鉴实:……
与聋子耳语有何异?
爆竹响了足有一刻钟,黄昏日暮,天色欲晚。
春明街上马车络绎不绝,不消片刻,徐府宾客满至。
徐九涣与徐士钦皆在门前迎客,兄弟二人,兄不像兄,不甚规矩,瞧着那不顺眼的,半分眼色懒得给,弟也不像弟,严肃持重,循规蹈矩。
堂院里,今日寿星换了官袍,穿了件墨蓝夹棉新袍子,迎着众同僚亲朋好友的恭贺声,矜持的拱手回礼。
这是家中长辈头一个寿宴,宋喜提前半月有余便筹备了,还请了南城的戏班子来唱戏,委实热闹。
前院儿丫鬟们有序的忙进忙出,在各桌间布膳斟酒,觥筹交错。
院中上了灯,映照得一片辉煌。
姑娘们秀气,坐在暖阁里用饭,说着时下时兴的发髻,衣裳,又说哪家的小姐定了亲,未来郎婿如何。
“我阿娘还说呢,若是还没人来与我提亲,便带我去那杏榜下捉婿去。”姚四小姐姚宝璐托着腮说。
桌上众姐妹都被她逗笑了。
“你今岁才及笄,二婶急什么?”姚家二小姐姚宝湘说。
“唉,”姚宝璐叹了声气,“咱们几个,不说泱泱早就与太子定了亲事,大姐姐及笄前,便有夫人旁敲侧击的询问亲事了,二姐姐你是要嫁回外家的,自不必愁什么,我都要及笄了呀,还没人询问亲事如何,我阿娘愁的嘴角都长了燎泡,长大一点儿都不好。”
“真的不好?”华缨抿了口冷酒,朝她打趣的眨了眨眼。
姚宝璐顿时面上羞芙蓉,恼得挠她痒,“好呀你,学坏了!”
吃饱喝足,几人挪去榻上歪着,华缨握着小表姐给她带来的话本子瞧得眉眼不抬,大开眼界呐!
小表姐姚宝芳被她别有洞天的神色臊的脸红,强装镇定道:“这都是汴京寻常闲书罢了,你别这副神色,好似……多不正经似的。”
华缨抬眼,桃花眸眼尾促狭的挑起,咧着唇角笑,清清嗓子,与那书上念道:“摇其夫语猥亵事,夫呓语,初不甚应,妇摇之不止,则二人语渐间杂,床又从中戛戛……[1]”
“哎呀,你怎能读出来……”姚宝芳唰的脸红透,身子歪过来便要夺她手中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