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好处?”“叔父还厚此薄彼了,那你想要什么好处?”“……”周清莞尔,抬手在马儿的脑袋上拍了拍,行进的脚步放缓,按照小丫头所言,如若自己没有好处,反而……偏心了?公子高!这一次的关中灾情乱象处理,总体而言还是可圈可点的,虽说有盖聂他们那些人在身边,本身若无一定驾驭的能力,也不足够。阳滋!对于兄弟姊妹都是极好的,公子高……,有那般心思,完全不为大碍,而今这般娇柔的神态,可是不多见。“嘻嘻,叔父,您答应了?”“嘻嘻,叔父真好。”“叔父最好了!”“好处?”“嘻嘻,叔父觉得什么好就什么好!”“……”明眸弯月,阳滋大喜,双手拍合,不尽希冀的看向叔父,叔父这是答应了?高儿可以有一些好处?叔父问自己什么好处?刚才的玄翦等人,其实也是好处。尽管父皇也可能有吩咐,有交代,但……如若叔父也言语一二,意义不一样的。自己可不是小孩子。一些事情自己知道的,也明白的。“哈哈哈,你这丫头……。”“一些事情,你个小丫头就是想的有些多。”“好处?”“嗯,此行回咸阳你就知道了。”“如何?”“……”略有思忖,迎着小丫头更为期待的目光,周清一语。“嗯,嗯,嗯!”“叔父做主就好!”“叔父做主!”阳滋很是用力的点点头,自己没有意见,叔父既然说了,肯定会有好处落下的。肯定不会差的。高儿弟弟!唉,一些事情,自己其实也不太想要掺和的,奈何,总归是高儿弟弟,如母亲所言,咸阳内外,能帮高儿的人不多。自己身为姐姐,如若不帮,就……。“入城吧。”“……”周清又是一笑,临近城门,翻身下马,引着手中缰绳,行入城内,一览多年不见的天水城。“箕子朝鲜那边……又传来不少消息。”“他们……希望咱们加派一些好手助力。”“诸位兄弟觉得该如何回应?”“……”关中仍寒冷,冽风如刀临面。南海温润已入春。东海之地,不住的浅浅温凉海风吹来,虽无江南之暖蕴,却也自生春秋和畅顺心之感。一隅山脉深处,寻常人难入的莫名之地,灶烟隐隐,世外之象,茅屋竹舍,自有清静。悠然,村落一隅,一道浑厚响亮之音荡出。“箕子朝鲜,眼下已成是非之地。”“秦国在胶东海域上的水师已经在整军备战了,没有任何一点点掩饰。”“近海之地,更是颁布禁令,禁止尺寸超过两丈的船只入海,但有所违,重罪论处。”“大量的粮草辎重在齐鲁之地调遣,运送胶东之地。”“燕地的叶腾,更是早早做好准备了。”“只待咸阳的一些人到来,便可开拔了。”“东郡之地,通武侯王贲耀兵巡视诸郡,以为威慑,些许动静都会引来很大的麻烦。”“箕子朝鲜之地,将会面临秦国水陆并进的强大攻势。”“东郡大营也有两个万人队分批前往胶东郡,随时准备乘船渡海。”“还有大量的兵家器械之物,都在运送过去。”“……”“一应诸般,箕子朝鲜……这一次难逃了。”“硬抗,难为!”“除非北胡匈奴那些人在九原之地大破秦军,逼的秦军不在有那些动静。”“然!”“蒙恬今岁大可能会守御为上,以蒙恬麾下的兵力,再加上蒙恬的兵道,抗住匈奴的可能性很大。”“乌孙之地,虽然我等、还有另外一些人也会有动静,果然秦国真的要灭掉乌孙。”“顶多会延长一些时间。”“乌孙之力,根本不足以同秦军抗衡,匈奴也不会分出很多力量,西域的一些小国……也是首鼠两端之辈。”“那些浮屠之人,真真是不可靠之辈!”“先前还需要我等之力,现在……在西域有些力量了,想要作壁上观?不想要掺和诸夏之事?”“真是废物。”“若非废物,也不会不远万里前来诸夏传道了。”“……”“诸位兄弟,箕子朝鲜那里……无论秦军是否有成,强战之下,都会得不偿失。”“就算我等派出一位位好手,也是无用。”“数百人、千人,面对东郡大营派出的两支后续万人队,不足大用。”“先前关中灾情,因一些人,就引来罗网和影密卫的麻烦,再次出力,就更加麻烦了。”“当然,不派人也是不行的。”“我意……派出一些寻常弟子,人数不必很多。”“派出多人,最终还是无用的。”,!“……”一人言辞激烈的落于此事。箕子朝鲜那些人是生怕农家死的人不够多?当他们不知道眼下局势?还让农家派出去更多的人?去送死?他们在关中之地,惹怒了嬴政,原本叶腾只是想要获取一点点功劳,现在……整个箕子朝鲜都危险了。真是一群废物。派人去关中做什么?连农家的一些人都被他们说动了,如若在关中将嬴政刺杀也就罢了。有用?根本无用。关中之地,秦国根基最强的地方,那些人真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但凡去另外的地方,都会高看他们一眼。关中之事,不仅无所成,反而引来别样的麻烦。现在!又让他们派出得力之人前往箕子朝鲜助力?去送死?那里是什么情形,不信他们心中没数。不是农家胆怯,而是秦国这一次动用的力量不弱,已经十余年没有太大动作的王贲,三十万大军都在运转。数不清的粮草辎重也在调遣。实在是让人担心!让人……有些害怕!那两支万人队谁知道是后备力量,还是先遣之力?摸不准!以箕子朝鲜现在的力量,按理说那两支万人队是后备力量的可能性最大,但……王贲的动作太大了一些。赌一把?赌箕子朝鲜可以支撑,而王贲不会有后续之力填补?这……如何可以赌?赌赢了,箕子朝鲜惨淡,农家弟子死伤众多,秦军损失什么?好像损失不为很多。也就损失一些皮毛?同如今的秦军争锋,伤敌一百,自损一千?如今的箕子朝鲜局势,怎么看都不值得投入太大力量,箕子朝鲜的人也该早早做打算,保存力量为上。现在不是上好的机会同秦军争锋。保存力量,以待良机。那才是正道。现在就同秦军争锋,只会白白损耗那些力量,反正,那些人让农家派遣更多的得力之力前往,纯属想多了。“诸位兄弟都说说!”随那道激昂的声音徐缓落下,最初的响亮之音再起。“赵宰所言,我觉……有些道理。”“只不过,赵宰你对于秦国秦军是否太畏惧了?”“王贲耀兵山东诸郡之地,固然威风凛凛,但……他敢轻易动兵?这十多年来,嬴政之所以不对咱们斩尽杀绝,是因为没有那个力量?”“不!”“还是担心咱们会扰乱秦国在山东诸地的统御。”“嬴政将诸国都灭掉了,会在意百家?会在意诸国沦亡之人?不会在意!”“根本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天下,只有诸郡之地。”“在意的是诸郡之地长久安稳,果然对百家和诸国残余之人斩尽杀绝,山东诸地会安稳?”“是以,嬴政这些年来从不主动对咱们动手。”“这一次!”“我觉……还是那般。”“就如先前咱们去临淄一趟,那位才智之人所言,秦国虽占据山东诸地,却也只是占据山东诸地。”“并未将山东诸地同秦国故土诸郡之地一样彻底彻底的管辖。”“十余年来,也只是有一点点用。”“还是没有将山东诸郡纳入秦国的掌管,除非再有一二十年,才有可能。”“所以,那也是咱们的机会。”“是许多人的机会。”“这一次……嬴政要对箕子朝鲜下手,我以为……区区箕子朝鲜根本不入嬴政的心思。”“若非这一次关中生乱,连那位最为受宠的阳滋公主都受重伤了,嬴政也不会生出那般心思。”“纵如此,我还是觉箕子朝鲜不入嬴政的心思。”“山东诸郡之地,才是嬴政的入目之地。”“故而!”“箕子朝鲜的一些朋友所言,派遣更多的得力之人前往那里,其实……方向就错了。”“与其将人手派往箕子朝鲜,还不如将人手启用,落于山东诸郡。”“百多年前,魏国和赵国争锋,齐国鬼谷弟子孙膑有围魏救赵一策,咱们也可用之。”“只需要在山东诸郡有极大的动静,迫使嬴政不能够将更多力量落在箕子朝鲜,或许,箕子朝鲜还有生机。”“但!”“那般动作,单凭咱们不足够,论及对于那些地方的手段,他们才是谋划许久的。”“这一次要救箕子朝鲜,咱们想要出很大的力量,也起不来太大作用。”“……”相随。又是一语流出,较先前那位言语激昂的男子声音,相对平静、有序、细论许多。“这……,你们一个说不要派出太多人。”“一些又说可以派出一些人,不要去箕子朝鲜。”“……”“你们说的,听着好像都有道理。”“唉。”“我意……箕子朝鲜还是要派不少人的,但赵宰你们刚才所言,也都有道理。”“我又有些说不好了。”,!“魏旭你说的嬴政不在意箕子朝鲜,我觉亦有些道理,可……王贲调动数十万大军,说不定就等着山东诸郡有事。”“而后,快速给于平定。”“这……,当初诸国都没有挡住秦军,诸郡之力,更弱了一些,我觉……难为。”“唉。”“陈胜老兄,还是你定吧。”“我听你的。”“让我去打架,去和人吃酒,我还是有些本事的,让我去琢磨这些事情,还是算了。”“吴旷兄弟,你的意思呢?”“我是想不好了。”“……”一语多叹。赵宰他们说的话,听着都对,都有道理,都要行之,农家现在不是以前的农家了。真觉的都对。该如何抉择?选择其一?还是两者都有?自己想不好。只能大略的思忖思绪一下。“这件事,我意……咱们想的有些多了。”“比起那些人的力量,如今的农家想要有很大作为,本就不易。”“那些人身处箕子朝鲜,消息又那般灵通,身边的智谋之人不少,对于安危生死的判断,比咱们更加入心。”“于咱们有所言,派遣得力之人过去,或许,非一起强战秦军,可能是护卫之力。”“也可能是面对那般局势,更多人在身边,更加安心。”“箕子朝鲜,派人过去……是避免不了的。”“生与死!”“无论如何,那些人肯定惜命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前往箕子朝鲜,如此,派人过去,也没有什么。”“但……魏旭所言,嬴政、王贲之心更多在山东诸郡之地,亦是在理。”“若说那些人敢起势同王贲争锋,我觉不足够,这些年他们都等了,如今不是好时机,不会动手的。”“大可能不会所动。”“真要动了,得不偿失。”“真正的好时机,该是咸阳那里有了很好的良机。”“大哥,我意……就派人过去箕子朝鲜吧。”“赵宰你所言也不差,却忘了有些人更加惜命,咱们派去的人只要紧紧跟着他们,当不会有事的。”“……”又一人出言,前面说话的两位兄弟……都有道理,都可行,终究……他们今儿总要有一个结果出来。“山东诸郡,目下的确不是上好的起势之时。”“王贲……数十万大军在握,诸郡为驰道、要道通连,旦夕可至,真要动手,付出的代价很大。”“……”“可……,那些人惜命,也只是惜他们自身的命,咱们农家的底子现在很薄弱,每一位兄弟都弥足珍贵。”“真要前往,我心担忧。”“……”“派人前往,我等有担忧。”“不派人去,我等亦是有担忧。”“这事……多棘手。”“陈胜大兄,你做主吧,我等从之!”“……”不时。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声音交错而起,各有所言,各有所论。农家非以前的农家了,以前的农家,诸郡之地,十万弟子,遇到这等事情,轻而易举调遣千百人。无论什么结果,那时的农家都可以接受。现在。不行了。农家六堂离散之后,数年来,好不容易有如今之势,真要调遣出千百人前往,代价……太大了吧?若是不理会那些人,也不是好事,那些人最为记仇了!:()秦时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