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保卫处之后,冯斌也没有理会审讯的事情直接就回到办公室里躺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张行军床上闭着眼睛安稳的睡着觉。更是直接将话筒从电话上落到了桌面上反扣着,大有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不少得知消息的大院子弟的父母心急如焚。得知了自己儿子持械斗殴,甚至被冯斌亲自带人抓到了保卫处,不少人都火急火燎的连夜套上衣服跑回了原单位用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往轧钢厂保卫处办公室里拨了过去。奈何轧钢厂保卫处里所有的电话一直占线始终没有人接听。这群身为干部的父母顿时也想到了冯斌也许真打算要将自家孩子绳之以法,惊恐之余还想到如今的风气问题会让一些竞争者抓住把柄从而攻击自身。纷纷拿起电话开始寻找亲友或是老上级,想要托关系捞儿子与向冯斌进行沟通。与正在睡梦中做着美梦的冯斌截然相反的赵杰是一连被五六个电话吵得实在是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着下火烟。“他妈的,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咋都打给我了呢?”。“抓人是小斌,他们找我干鸡毛啊?保卫处不接电话,关我屁事啊?”。赵杰挠着头顶的鸡窝头,手指上夹着一根新点燃的一根烟骂骂咧咧道。“你们哥俩好呗”。“我看你就睡客厅吧,省得待会又来电话,你还得从屋里出来”。叶庆梅抱着一床被子与枕头走到了沙发旁交给了赵杰。“不是,合着那小子安安稳稳的睡觉,然后我在这给他当话务员啊?”。“妈的,他不接电话,我接个屁啊,走,进屋,我跟你研究一下咱家老三叫啥名合适”。赵杰恶狠狠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一副要将愤怒化为三胎精华的架势拽着叶庆梅就往卧室里走去,临走的时候顺手将话筒从座机上如同冯斌一般倒扣在了桌子上。翌日,早上六点多,冯斌从睡梦中醒来,先是叫来一名干事让其打了两个暖瓶,拿着脸盆与毛巾简单的洗漱一番后。一边吃着鸡蛋面与加热肉包子听着干事汇报着厂门外已经汇聚了不少家属正在求情。“审讯结果出来了吗?”。冯斌端着大海碗喝了一口热汤,随口问道。“出来了,徐科长昨晚连夜审完了”。“除了那个康三儿跟大军嘴比较硬,什么事都不肯认,其他的人都挺配合的”。“尤其是那个叫大眼儿的,真名叫顾言,他连家里关系背景都交代清楚了,他姥爷是海淀区分局的一个副主任,他爸是西城区辟才胡同街道办副主任”。“他妈是玻璃厂的会计,家里还有个叔叔在部队当副团长,爷爷辈以前是师级军官”。“郑援朝,家里也大差不差,有个正团大伯,他爸是区里的一个主任,他妈在文化宫上班,姥爷是副师级退休”。“还有九个家里都是部队出身的家庭,都是大院的孩子,互相看不顺眼所以抱着团混一块玩”。“那些顽主有一部分是跟着他们瞎混的,有一部分是依仗着他们吃饭,基本都是刚毕业家里还没找好工作,平日又闲的发慌,所以成天在溜冰场跟街面上溜达”。冯斌的办公室干事庞东升仔细的将审讯结果与昨晚两伙人大致的家庭背景一字不差的如数说了出来。“让门口聚着的人散了,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回头移交派出所,让他们找老张去”。冯斌放下空荡荡的海碗,拿出手帕随意的擦了擦嘴。“是”。庞东升敬礼后将桌上的碗筷端起走出了办公室。叮叮叮。电话响起之后,冯斌先是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打了个饱嗝才懒洋洋的接了起来。“你大爷的!”。“你丫抓人就抓人,你倒是告诉我一声啊,昨晚一堆电话吵得老子都睡不着觉”。“哥们,你这是搞整顿还是整我啊?”。赵杰那充满抱怨语气的话语随着话筒传出。“那我没法子啊,总得有个人接电话吧?不然回头电话都得打到我大伯那了,哥们,你受苦了”。冯斌贱兮兮的抽着烟,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日你大爷!”。“有五个小子,家里多多少少跟咱也算是是沾点关系,这事你说咋整”。“那个叫顾言的,他姥爷半夜给我爸打电话了”。赵杰先以含业量极多的词汇关怀了冯斌半晌,将心中的憋屈宣泄干净之后才重新回到了正题上。“能耐不小啊?还能把电话打到我赵叔家了?那赵副局长有啥指示吗?”。冯斌深吸一口烟笑着问道。“指示啥啊,整改工作是市局下达的,你都搞起来了,现在让你单放几个人,那回头咱不是成笑话了吗?”。“说吧,你小子打着什么歪主意呢,别跟我说你啥主意都没有就吃饱没事干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地坛公园吹冷风去了?我可不相信这些鬼话”。赵杰对于冯斌这慵懒的语气也是被气得没好气的回道。“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我肚里的蛔虫”。“这些小崽子没几个犯大事的,要放也容易,还能白要个人情,捎带手还能给区里解决一下下乡的问题”。“又能震慑一下那些混地面的魑魅魍魉跟那些每天精力旺盛到处瞎搞的小崽子”。冯斌掰着手指头开始清点着这次抓捕带来的好处道。“解决下乡问题?我艹你大爷的,你这法子好啊,特么的,快,大舅哥,赶紧把一二队全部集结起来,把前些天几个派出所的打架斗殴关起来的顽主全部给我单独审讯”。“就用这个法子吓唬他们,然后一个一个让他们在名单上签字”。赵杰那边猛然站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哐当声响,紧接着扯着嗓子对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大舅哥叶庆秋催促道。“哥们,你真特么的阴啊,今个儿章区长非得请咱吃饭不可,哈哈”。两分钟过后,赵杰的声音再一次从话筒传出。言语之间也是充满着喜色。:()掌权保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