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敢回想,刚才她一个成年人绕着院子高唱儿歌的行为在路人眼里是怎么样一个疯魔的形象。
正尴尬得脚趾头快在地上抓出三室一厅时,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脱口而出的韶惊鹊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惊喜,待看清楚趴在床边冲自己笑的人是越飞萤后,瞬间眼里就包起了泪花。
“萤子——”
“雀儿——”
还需要多说什么呢?
只听到挚友的一声呼唤,韶惊鹊便觉得浑身都重新注满了能量,来之前的满身颓丧顷刻间烟消云散。
越飞萤装作抬手撩头发,悄悄把沁出眼角的泪花擦掉——她才不像韶惊鹊这个小哭包一样脆弱呢。
“雀儿,我被。。。。。。‘我爹’关起来了,估计还得关我几天,等我出来了上哪儿找你?”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句话都得靠吼,就是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先忍着。
韶惊鹊连忙点头:
“到市文工团,我在那儿等你!”
话音刚落,就看见越飞萤被人从窗边拉开,窗户也重新关了起来。
韶惊鹊着急地大喊了几声,只看见屋内的窗帘都被拉了起来,显然是不许越飞萤和外界接触。
没办法,越公馆门庭深重,她硬闯也闯不进去,但好在到底与越飞萤取得了联系,她现在也只能等着越飞萤恢复自由后来文工团找她。
去文工团的路上,韶惊鹊在路边包子店买了两个包子,顺便跟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
包子店老板瞧了瞧她的模样,好心提醒道:
“姑娘,你没看报纸吧?这段时间咱们宁市可不太平,你一个小姑娘租房太危险,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安全一些。”
韶惊鹊也知道不能见人就说实话,便笑着说道:
“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丈夫呢,他们单位的新房还没分下来,我们暂时租房子住着。”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说家里有男人总比两个女的安全。
老板一听这话明白了,敢情是新婚的小两口,便热情地介绍道:
“那你去三元街看看,那边都是居民区,租房子的不少,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韶惊鹊谢过老板,打算今天下班就去三元街附近看看。
到了文工团,就看见吴霜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吴姐,早上好!”
吴霜一见韶惊鹊,连忙小跑着过来:
“妹子啊,你可来了!”
韶惊鹊见她满脸急色,以为乔玉兰又去找了她麻烦:
“怎么了,吴姐,她们找你麻烦了?”
吴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没有,没有,是你!她们要找你麻烦!一大早我去扫楼道,就看见乔玉兰把林巧叫到角落里说话,我一边扫地一边靠过去,就听见乔玉兰说让她今天装病什么的,我想着今天团里不是有演出吗?她不是帮你。。。。。。”
剩下的话吴霜没好意思当面直说,可韶惊鹊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个林巧不是别人,正是曲静云在文工团里给原主安排的幕后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