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兢说:“花理应被人照料,没有什么理由的。况且,我们寄人篱下,也该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说话间,他看向院中的林雪竞。
他卧在树荫之下,享受着碧叶清风。
大概是风吹得太舒服,他憩着了,指尖夹的一支金玉烟枪散出袅袅青烟,直上云霄。
封如故用荆三钗丢来的绷带编了只兔子,递还给他。
荆三钗别别扭扭地端详着兔子:“从哪里学的把戏?”
封如故说:“等你养个孩子,为了逗他开心,什么都能学会。”
荆三钗嘁了一声,把兔子搂入怀中:“我没那闲工夫。”
封如故一乐,转头看向天边日头。
看这时间,他家小红尘该起床了,就是不知是在练剑,还是在习字。
封如故九岁时没了父亲,在十四岁时捡到了九岁的游红尘,在他看来,没有比这更像缘分的缘分了。
他总想补给他更多。
自己失去的,自己没有了的,都想给他。
也不知他现在会不会想念自己……
在封如故用心想念他家小红尘时,内里的争执声居然越来越大了。
封如故立即出声打断:“吵什么吵?再吵全给你们卖了。”
内里静了一瞬,旋即大门洞开,踏出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身后还跟着几个被鼓动了情绪的追随者。
“又是你。”封如故睨着他,“怎么老是你话多?”
文忱咬牙道:“我不踏实!我呆在这里简直要疯了!为何父亲与三门还不来救我们?”
“放心。”封如故说,“你是你爹的宝贝疙瘩蛋,我何尝不是我师父的掌上玉,他们要是能找到路进来,定是在第一刻来。”
“可我们为何要呆在这里?!”望到树荫下小憩的身影,文忱放低了声音,却还是千般不服万般不忿,“我们在外面,不是待得好好的?”
荆三钗身上有伤,懒得辩解,闻言也只是翻了个白眼。
封如故冷笑一声:“这位大少,请你搞清楚,前面几日的藏身之地是我们三人煞费苦心找的,你只负责头朝下屁股朝上地藏,你当然觉得待得好好的。”
文忱被怼得脸红脖子粗:“你——”
“魔道在外面找我们找疯了,连地皮都要掀起来,你现在憋不住要往外跑,是打算藏哪里?你自己的□□?”
文忱说不过封如故,气怒地一跺脚:“我就弄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相信他?那可是个魔道!”
“魔道怎么了?”
“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何况他又是个魔道,若是转手将我们出卖,你当如何?”
封如故面色不改:“我带你们杀出去。”
文忱“哈”了一声,并不相信。
但封如故表情却格外认真:“躲在哪里都是被追杀的份儿,被围了就杀出去,不过是人数多寡的问题,魔道如果来得多,便多些尸体。来得少便少些。还有什么问题吗?”
文忱出师未捷,便已被封如故的一张嘴调理得呆若木鸡。
他带着那几名弟子,又气冲冲地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