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一点。
他的理智和冷漠是他的优点,也是弱点。
否则他怎么会连提都不敢提起这个名字。
这是他的痛,也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受过的伤。
温白然没有自信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人能在他身上留下同样的印记,更不明白要怎么才能让他了解他们之间其实是四个人。
周凛。
祝绮薇。
她和宋叙。
“宋叙你听我说,我”
“温白然。”
宋叙打断她。
他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让温白然以为是幻觉的话。
“跟我结婚。”
……
窗外的雷雨来得毫无预兆。
或许傍晚时那场细雨就是预告。
无人在意。
沉闷而连绵的雷声在天边滚动。
温白然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爱情可以埋葬。
……
鬼火
深江的秋天很短,一场连绵三天的雷雨过后,冬天彻底来了。
一夜之间,气温骤降到路人纷纷裹上了棉袄和围巾。
温白然一早上起来有些鼻炎复发的征兆,她特意冲了杯浓浓的姜茶喝了才出门,到下午还是被一连串的喷嚏搞得晕头转向。
乔伊闲来无事,在她办公室里聊天等下班。说话间见她神色委顿,不禁感叹:“这就是招惹不该惹的人的下场——瞧,拒绝求婚的人把自己搞得萎靡不振,被拒绝的人却春风得意的红光满面。啧啧啧。”
温白然:“”
她和宋叙的事乔伊都知道了。
她实在是被宋叙那晚突然的求婚吓到了,这几天俩人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温白然做不到像他似的若无其事,每次开会都选最角落的位置坐,就怕跟他眼神交汇搞得气氛尴尬。向隼几次故意点她名要她坐过去,她都推说自己感冒了,怕咳嗽打扰他们。
宋叙知她是在鬼扯,也不拆穿,淡淡然瞄她一眼,意味深长说句:好好休息。
温白然感觉自己像只被倒提在他手里的猫,跑也跑不了,他顺着毛摸也是逆,逆着摸更是折磨,总之就是脑充血的没一处对劲。
散了会,乔伊来问她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宋叙跟她说话的口气怪怪的,温白然顿时像找到救星般拉着她回了办公室,把这段时间来的事噼里啪啦都跟她说了。
说完往椅子上一瘫,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一口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乔伊起初听得还挺震惊的,后来震惊的表情渐渐变得高深,到最后干脆抱着双臂,仰着下巴打量温白然心事重重的小脸蛋,翘着脚尖说:你是在找死啊小温同志。
温白然请她赐教。
乔伊看她这么诚恳,慈悲为怀地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她上课:“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了,咱们就省略掉前言,直接进入主题吧——你答应他了吗?”
温白然摇头。那晚事发突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悄悄到浴室里给自己订了个闹钟,假装谢女士突击来深江查岗,脚底抹油似的溜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