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想他八成是疯了。
不过他也没捞着什么好,刚才趁光看他肩头,那也是血肉模糊的。
温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跟他在一起时间太长,沾染上了他冷血的毛病,她竟然一点恻隐都没有,反而感觉这种见血的报复简直大快人心。
谁让他在浴缸里那么整她?
披上浴袍,暖融融的感觉围上来。
濡湿的发丝贴在耳边,有些痒。
她用手拨开,指腹划过耳侧的一瞬间,耳边又出现刚才幻听的那句话。
‘温白然。跟我结婚。’
……
宋叙的嗓音提琴一样浓郁,低沉地锯磨着她的骨头,深入骨髓的磁性扰乱了脑子里的电场,温白然有些眩晕,竟然下意识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他病了?
还是她病了?
唔,大概都不是。
摇摇头,温白然转出浴室,客厅里的男人已经准备好了红酒。
年份成色极佳的拉菲。
再没有人比他更会享受。
他站在窗边,身上裹着的白色浴袍下摆只到他膝盖,面朝着窗户,外头星光璀璨,留给屋内的黑暗让他后背的剪影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温白然在原地顿了一下,走过去。
“你怎么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宋叙侧眸,看她眼里细细担忧的闪光,锋锐的眉眼被这光柔化,衬出几分难得的松软,“你很担心我?”
温白然眼睫眨了眨,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他将倒好的红酒递给她,不是很满意她的回答。
温白然抿一口,眼光放向窗外。有段时间没从这个角度看夜景了,果然位置决定视野,有了高度加持,任何事物入眼都变得可爱起来。
“怎么突然带我来这儿,家里不好吗?”她避开了他的问题,配上酒精,她不着痕迹地藏起从浴室里带出来的那一点恍惚。
宋叙没有追究,和她一起望出去,“好,也不好。”
他没说为什么不好,想让温白然猜猜看。
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收回视线,突然问:“你今天见了谁?”
她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出他有事瞒着她,水乳交融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异样大约和另一个女人有关。虽然尚未得到验证,但温白然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摸到他的脉络。
“是祝绮薇吗?”
她试探着猜:“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