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独自辛劳的母亲,面对唯一的女儿才刚刚结出花苞就要凋零的现实,想尽办法、倾其一切地挽留似乎是理所应当。但换个角度,受尽痛苦折磨的人毕竟是病床上的女儿,为了那几乎不存在的希望一再坚持,真的值得吗?
此时此刻,病房里的母女二人心灵上必定正在遭受一场常人无法想象的风暴。
而病房外的人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
从深大医回来。
温白然有了些想法,她立刻回到办公室把这些记录下来,准备第二天就来展开方案制定工作。
一直忙到整个公司都下班,办公室外有人敲门。
温白然敲键盘的手不停,“进。”
门外,背着书包的丁本宣探进来一颗脑袋,见她还没有要下班的意思,提醒道:“姐,十点了。你还不走吗?”
办公室里噼啪敲字的声音一顿。
温白然从屏幕前抬起头,“十点了?”
她从深大医回来才四点,这么快六个小时就过去了?
“是啊。”丁本宣走进来,关上门。
夜里凉,他的短袖外加了件牛仔外套,深蓝的颜色,还是在夜里,竟一点不显暗沉,反而被他穿出了一种青春的活力感。学校发的棒球帽挂在书包的肩带上,在他身后一摆一摆的。
马丁靴在地板上踩出咚咚咚的节奏感。
“你还在做新产品的策划案吗?”
他从桌边绕过来,看了一眼她的屏幕,“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温白然说不用,她已经快做完了,还只是个初步想法,具体的要明天开产品会再定。
丁本宣哦了一声,直起腰,退到侧边。
温白然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他还有事吗?
“没,就是公司人都走了,我怕你待会儿下班不安全,想说等你一块儿走。”他耸肩。
温白然记得他是住学校的,都这个点了,寝室要关门了吧?
“你不用等我,先回去吧,等下进不去宿舍了。”
“姐,你记得我是住宿舍啊。”不知道为什么,丁本宣听到这话好像挺高兴的,一双本该贵气勾人的凤眼中露出了类似小狗摇尾巴时亮晶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