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刻,五刻。。。。。。
每过一刻,即便是远在门口躲藏的卫嫱,也能清楚地看见。
李彻的面色在一寸一寸,变得极为难看。
他唇色微白,眼底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泽。
见状,为首的道士擦了擦额前细汗。他面色仓皇地抿了抿唇,小声补充道:
“陛下,这挚爱之人,或许也可能是至亲、挚友。。。。。。。”
不等那人言罢,有人冷飕飕出声,登即截去他的话。
李彻回过头,只见卫颂眼皮微微耷拉着:
“陛下,可否要试试微臣的血呢?”
他说得轻佻。
言语之中,甚至有几分戏谑。
李彻眉头果然皱起。
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龙袍之人目光凛了凛,冷声回道:
“卫颂。’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敢啊。
他当然敢。
虽如此,兄长仍面色淡淡。现如今,他仿若极了解如何直击李彻的痛处,一双眼直视着身前之人。
“陛下乃是天子,杀死草民,便如同掐死一只蝼蚁,可草民却不怕。”
“草民的父亲、小妹已死,陛下此我一死,草民恰好可以在九泉之下,与我的家人团聚。”
他平声,一字一字,说得云淡风轻。
李彻目光掠过对方平静的面容,只见他仿若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不渴求生,也不畏惧死。
皇帝冷冷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他。
他转过头,继续放血入盅。
小小一个金盆,不过是顷刻,便接满了李彻的鲜血。虽如此,对方仍不肯放弃。他固执地执着短刀,像是不知疼痛般,于自己手腕间划出一道道血口。仿若能凭借此,证明自己才是阿嫱在这世间唯一的爱人。
不,是唯一的挚爱。
至亲,挚爱,挚友。
道士弓着身,于一旁,流了满头的汗。
半晌,他哆嗦着嘴唇,试图上前劝道:
“陛下。。。。。。”
45。。。。。。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怕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
“您或许。。。。。。可试试芙蓉公子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