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幼二话不说,提笔写信,但信却不是写给沈氏的。
绿华不识字,自然看不懂自己娘子写的是什么。
她不识字,不是因为沈舒幼不教她,而是沈舒幼对看书学习这件事情,也是半斤八两。
沈舒幼自小不爱读书,字尚且都认识,引经据典怕是有些难。
信写好好后,沈舒幼亲自叠好装进信封,跑下楼来去找李徽帮忙。
李徽此时正在南边的驿馆同裴闻卿商议明日招安的事情。
裴闻卿还在苦口婆心劝他先调兵过来,再去见方一刀也不迟。
这个建议,李徽一直不采纳,二人僵持不下。
裴闻卿无奈,甩袖愤然离去。
从南边驿馆出来时,刚好看到沈舒幼匆匆忙忙跑过来,直接忽略他,跑进驿馆找李徽。
“你来这里做什么?”裴闻卿伸手拦住她,“不都跟你说了,外面很危险,别出来乱跑。”
“我有急事找殿下,你快让开。”
沈舒幼拍了拍他,他还不收手,她便弯腰从他手底下钻过去。
“站住!”裴闻卿心里窝火,喝道,“我不是在这吗?有什么事,你不能找我吗?”
“能找你的事肯定会找你的。”
沈舒幼不为所动,撇下一句话,头也不会跑进驿馆找李徽。
“殿下,可否借我一个信物?”沈舒幼直接说明来意,“我写了一封信给家人报平安,想让殿下帮个忙。”
李徽没有多问:“怎么帮?”
沈舒幼眼神闪躲,紧张道:“我想跟殿下要一个信物,好让我家人知道我跟殿下在一起,很平安,这样他们就不用再担心我。”
李徽不解道:“不是有裴少詹吗?你让他代笔写,你家人知道他也在此,想必也是放心的。”
“他不肯帮我写。”沈舒幼撒谎了,“所以,我只能来求殿下帮忙了……”
裴闻卿竟是这样的人?李徽疑惑。
“那你想要什么?”李徽敞开双手,示意她。
“殿下腰间戴的那个玉佩可以吗?”
从进门开始,沈舒幼就把主意打在那块玉佩上了。
见他为难,沈舒幼保证道:“我家人回信时,定会将信物还回来,我会还给殿下的。”
“那好。”
李徽解下玉佩,双手交给她。
沈舒幼连谢字都忘了说,又急匆匆跑出去,用手帕将李徽的玉佩和自己写好的书信包好,交给自己随从。
“所有东西都要亲手交到哥哥手里,绝对不能给别人,记好了吗?”
随从点点头,马不停蹄赶回城去。
“一定还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