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寂。
明镜平静的吃饭。
薄玉浔抬手摸了摸明镜的脑袋,眼神温柔:“我们明镜十七岁的生日,想要怎么过?”
明镜抬头,看看苏音慈,再看看薄玉浔,两人一个慈母、一个慈父,均是一脸慈祥温柔,恨不得把她当珍宝,真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明镜心底某个地方触动了,她垂下睫毛。
“生日那天,我要去一趟江州。”
两人均有些失望,薄玉浔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回来补办也是一样的。”
曲飞台拧着眉沉思,已经在心底盘算着给明镜什么惊喜了。
吃完饭,薄玉浔去厨房洗碗,苏音慈打开电视追八点档肥皂剧。
曲飞台陪着看了一会,就准备走了。
明镜起身:“我送你吧。”
两人走后,苏音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跑进厨房对薄玉浔耳语:“我看这俩孩子有戏。”
——
电梯口,曲飞台要进去时,明镜忽然叫住了他。
曲飞台回身。
“生日那天,你陪我去趟江州吧。”
——
最近几天,明镜越来越无法入定。
内心深处那个被压制的灵魂在隐隐躁动,即将苏醒。
她越来越多的时间会想起曲飞台,想起马场那天的秋风里,他那番真诚的毫无保留的话。
明镜知道,无论她做出如何的选择,命运这条道路,始终会回到既定的轨道。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
月亮孤寂的挂在树梢,透过落地窗,为卧室披上一层朦胧的清辉,卧室里每一个角落隐约可见。
这是苏音慈为她精心布置的卧室,处处充满少女的风格,也彰显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明镜想到薄玉浔落在她头顶的手掌,宽厚、温暖,带着慈父的疼宠与怜惜。
她想到曲飞台望向她时、那温柔而又飞扬的眉眼。
她忽然抬手落在心口。
感受着手掌下那炙热的心跳。
人的贪欲是会逐渐膨胀的,一旦感受过红尘的温暖,她又怎甘心退居回孤寂的深山。
她的佛心在动摇。
——
明镜和曲飞台走出机场的时候,冷风迎面扑来。
虽不比京州凛冽,却因这两天冷空气突降,让江州也提早感受了一下寒风。
此行是秘密行程,因而两人并未惊动亲友,是李承泽的助理来机场接的两人。
今日是布会兼展出日,因着星期天,人流量不小,大部分是学生。
“李教授这会儿正在忙着展出现场的安排,他特意交代我,要我带你们先去看一看文物。”
展出时,用的是复制品,还要隔着玻璃罩。
但明镜看的,却是真品。
那套华美的公主冠服被架子挂了起来,隔着一层玻璃罩。
那冠服即使在地底下埋了三百年,也无损高贵风华的气质,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吉祥花纹,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难以想象那位公主穿在身上又会是怎样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