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腾霄慢悠悠的抬眼,被注视的薄莲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一道凛冽的女声忽然响起。
薄莲叶猛然扭头。
苏音慈大步走了进来。
薄莲叶冷笑了一声:“你来的正好,有人冒充阿姜姑姑的女儿,婶婶,你是不是该出来说句话啊。”
“阿姜姑姑配你叫吗?”苏音慈一句话堵的薄莲叶脸色青。
薄莲叶笑了笑:“好,我不配叫阿姜姑姑,但她更不配是薄玉姜的女儿,更不配站在这里。”
“她当然应该站在这里。”苏音慈扬声盖住薄莲叶的声音。
薄莲叶气笑了:“你见过她几面?你就这么替她遮掩?苏音慈,你就算想在薄家立足,帮手也找错了,她根本就是个骗子。”
苏音慈目光温柔的落在明镜的面容上,眼中跳跃着点点水光,那么令人动容。
薄莲叶心中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灵玉膝盖疼的紧,脑海里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郑老夫人正在哆哆嗦嗦的掏手机找医生。
窗外万家灯火、远处传来烟火的盛放声,漆黑的天幕下,繁星点缀,弯月孤挂,盛大的烟花像一场又一场绚烂华美的梦。
薄家厅堂中,气氛剑拔弩张。
“她是我和阿浔的女儿。”
“砰砰砰”连续盛放的烟花声遮掩了苏音慈的声音,但这句话,却清晰无比的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薄老夫人面色一动,“啊”了一声,那双枯井般的双眸中犹如落入了观音圣水,重新焕出生机来,一串又一串的泪水脱离了眼眶,坠落而下。
她慌忙去拉明镜的双手,枯藤般的手指颤抖着,抓住了明镜的手,却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明镜跪在薄老夫人面前,扬起脸。
薄老夫人的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少女柔嫩的面颊,从眉眼到唇鼻。
“对不起,是我骗了您。”
薄老夫人忽然抱着明镜,痛哭出声。
口中却喊着“阿姜……我的阿姜。”
胡亦宁震惊过后,却很疑惑,舅奶奶为什么要喊阿姜姑姑的名字呢?舅奶奶心如明镜,不该如此糊涂才是。
“不可能……绝不可能。”薄莲叶不可置信的大喊。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是你和叔叔的女儿,她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这是薄莲叶根本无法接受的结果。
郑老夫人和郑灵玉都很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冉腾霄面色平静,看着抱在一起的祖孙俩,眼神晦暗。
枯荣大师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眼中闪过莫名的哀光,摇头叹息。
苏音慈语气平静:“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还不值得我欺骗。”
“二十年前,我与阿浔相恋,分手之后,我才现自己怀孕了,我在江州四季镇生下了孩子,将她交给一户农家抚养,后来那名农妇将孩子抱到了白头山上,交给了无心师太。”
苏音慈淡淡道:“明镜为了师姐而下山,她从未说过自己的年龄,是所有人先入为主了。”
“她是薄玉浔的亲生女儿,是薄老夫人的亲孙女,你说她到底配不配站在这里?”
苏音慈冷声质问。
“不、这绝不可能。”薄莲叶绝不相信。
她下意识看向枯荣大师,却见枯荣大师望着她的眼神,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眼中是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