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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吧,挂了。”
熟悉的声线传入耳中,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的祁月眉头皱得更深,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跳。
不会吧不会吧,这种犄角旮旯的餐厅还能碰见熟人?她保持着背对着人的姿势,迟迟没有转过身。
纪时宴就这样静静站在一米开外看着,也不出声,想看看祁月究竟要坚持多久。
大概一分钟后,祁月心说就是乌龟也该爬走了,于是转过身。
看清不远处站着的人后,她唰地又转了回去。
怎么回事?
还没走?
她刚才不是背对着人站吗?
不对……祁月缓缓抬起头,总算注意到面前的镜子,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祁月背对着人却通过镜子和纪时宴对上了视线。
天杀的。
她刚才在哪努力躲藏却硬是没有看一眼镜子的模样不会被纪时宴看见了吧?
这也太丢人了……
祁月现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把纪时宴刚才的记忆抹去。
“哈哈,你怎么也来了这家餐厅?”
在心中将人骂过数万遍后,祁月总算转过身,与纪时宴面对面站着。
可是当她站好后却又觉得站在厕所门口聊天好像有点奇怪,于是又道,“我们……有话还是去别的地方说吧。”
“好啊。”
纪时宴没有意见,跟着祁月往外走。
一直到二楼的阳台才停下。
祁月的脚步是上一秒停下的,纪时宴质问的话是下一秒出的,“你在躲我吗?”
这么明显还要问吗?
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祁月十分勉强的开口,“当然没有!”
“好。”纪时宴轻易就接受了她给出的回答,不过片刻后他又道,“你是已经吃完午饭了吗?”
还没等祁月给出答案,纪时宴又道,“如果没有,那顿饭就定在现在如何?”
他值的是之前祁月答应他要和他聚一次欠下的那顿饭。
听他这样说,祁月摸了摸鼻子,“可是我已经在吃了。”
“多一个人介意吗?”
祁月正要说还是下次吧,一道清朗的男声从一旁挤出来,“介意。”
音色和刚才与她说话时完全一致,不过却丝毫不显拘束,咬字清楚声音果断。
循声看去,祁月看见了本该待在包厢里等着她的楚行之,他没有戴帽子,但是却记得将口罩戴上。
对上楚行之带着敌意视线,纪时宴淡声道,“没有问你。”
这个回答把楚行之气得不轻,他咬了咬后槽牙,有些咬牙切齿,“反正她今天没空理你。”
听见这句话,纪时宴回眸看她,声音多了一点疑惑,“小月?”
虽然纪时宴什么都没有说,但祁月却偏偏听懂了。
他在问她,是不是真如楚行之所说。
祁月目光飘忽,声音也小如虫鸣,“放过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