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碎片插的有些凌乱,用不了麻药了,强拔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急诊室里,医生一边戴手套一边看季澜胳膊上的伤。“恩。”她淡淡应了声。
医生拉过一侧的椅子:“坐椅子上,疼的话还能靠靠床沿。”
她很听话的从床边下来坐在椅子上。
医生拿着镊子开始时,拧紧眉头难耐的忍着不吱声儿,落在床沿的手微微抖了抖,紧抓着床单。
“换只手。”
一只手的玻璃挑完,季澜狠狠松了口气,换了边身子背对着床。
消毒水落到伤口上,她轻颤了颤,背脊紧绷强吊着一口气时,一手大手摁在她的后脑勺强迫她贴到了自己身上。
滚烫的温度比浑身酒味儿先一步而来。
季澜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只是没想到的是,醉的不清醒的人这会儿竟然能出现在医院。
这夜,对于季澜而言,医生的动作远不如季明宗落在自己头上的掌心令人颤动。
临了,三五分钟后,一声劳烦了从头顶响起。
医生护士道了句应该的,收拾东西离开时,频频回头观望这气质卓然的男人。
长相出众,气质冷厉又客气的资本家让人浮想联翩。
幻想着诊室里二人的关系。
百万字的言情小说在他们脑海中铺展开。
季澜后背汗哒哒的靠在季明宗腹部,疼意还没消散,尚未回过神儿来,医生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两盒药。
递给季明宗,嘱咐他消炎药和止疼药的用法。
医生一一叮嘱,男人一一牢记,临了一句谢谢送出去。
直至人走,季澜才缓缓坐直身子,低垂看不清神色。
季明宗抻了抻裤腿蹲在她跟前,含笑望着她,眼神中的宠溺和坏笑同时起:“老实了?”
“还跑不跑?”
季澜想起那辆黑色奥迪:“你装醉?”
“我不装醉你怎么敢跑?”
“一心想飞的鸟儿我是拦不住的,与其你成天惦记着想飞出牢笼不如就让你出去看看外面花花世界有多险恶。”
他成日忙,忙也就罢了,满脑子想着季澜不安分,一颗心半吊在公司,半吊在季澜身上,这种滋味,很是不好受。
不如干脆利落的让她吃够亏。
丢出去让人打一顿,也好老老实实的回到他身边来。
“人是你安排的?”
季明宗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我没有买凶杀女朋友的癖好。”
“先生,”严会拿着毯子进来。
季明宗刚好起身,伸手接过毯子裹在季澜身上,将药递给严会。
“回家,”毯子落在她身上将人裹住,季明宗避开她的伤口将人拖起来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