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手心渗出冷汗,指尖攥紧,手背脉络分明,胸腔隐隐传来钝痛。
无数个问题充斥在她大脑里。季明珠为什么要来她家?她到底和桑凤萍说了什么,刺激得她心脏病作?旁边那个女人又是谁?
从保安室出来,桑余立马拨通了程祥的电话,问他:“你知不知道季明珠在哪?”
程祥疑惑,“桑小姐,你找季明珠做什么?”
桑余喉咙紧,用力握住手机,“有很重要的事,你能查到她在哪吗?”
程祥为难,“席总吩咐过,不让季明珠靠近你,怕她对你不利。”
“那麻烦你找人陪我一起去。”
她坚持要去找季明珠,程祥也没办法,本想请示一下席靳白的意思,但他人在飞机上,手机打不通。
查到季明珠正在米其林餐厅吃饭,程祥亲自开车去接桑余,带她过去。
开车到维港附近半小时。
车身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停在法式建筑风格的餐厅正门前。
桑余直接推门下车,走到门口,有侍应生开口询问:“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程祥熄火下车,把钥匙抛给泊车员停车,快步跟上桑余,“席公子的人,不必拦。”
侍应生认识程祥,且能尊称得上一声“席公子”的,除了席氏那位也没有其他人,“好的,里面请。”
顺带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明珠和朋友在顶楼的包厢用餐,这会儿在享用餐后甜点。
聊天聊得好好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撞到墙上出“砰”的声响。
以为是哪个莽撞的服务员,季明珠的小姐妹霎时恼火大骂:“谁那么不长眼!还想不想干了!”
桑余面色冷漠地走进去。
或许以前和席靳白在一起呆久了,动起怒来有几分他身上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季明珠看见她,诧异地站起来,“桑余?你来干什么?”
桑余不跟她拐弯抹角,冷冷地质问:“你那天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闻言,季明珠神情略僵,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一副轻蔑、傲慢的姿态,“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们必须单独谈。”
她的小姐妹心领神会,赶紧找借口离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拎着包火远离是非现场。
桑余转头跟程祥说:“程特助,麻烦你到外面等我。”
眼前这架势让程祥十分不放心,若是桑余有个什么闪失,他就是丢掉这份工作都不够赔的,于是出言警告季明珠,“季小姐,如果桑小姐有分毫损失,席总定然会追究,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季明珠瞪向他,怒容满面,“你威胁我!”
“我是提醒你。”程祥留下这句话,出去带关上门。
包厢片刻沉寂。
季明珠扯着唇讽刺,“有席靳白撑腰就是不一样。”
凭什么一个小三生的贱人能在她面前压她一头,而她却沦落到和讨厌的人上床。
桑余毫不客气地回击:“席靳白要和你退婚,你就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怎么,你堂堂季大小姐,没有男人活不了吗?”
季明珠瞳孔猛地扩张,指甲都快被她掐断了。
都说蛇打七寸,桑余狠狠抓住了她的痛处,把她的不堪直接挑破。
季明珠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起初就因为心里那点不甘,到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更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因为桑余的身世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