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昨晚上我熬鹰到下半夜三点,这小鸡鹰脑袋就插翅膀底下怎么摸都不抬头了!
早上在院子里架鹰,出了轴之后,我看鹰上性了,就架着去河边小树林那个场子试试,你猜我现个啥问题?”
岳峰嘴角带笑,竟然跟老爸卖起了关子。
岳磊歪头楞了儿子一眼:“说人话,又特喵跟我卖关子!”
“嘿嘿,这架小鸡鹰,有可能就是爷爷之前说过的那种奶鹰子!!”岳峰不敢嘚瑟,开门见山的说道。
“啥?你咋看出来的?”岳磊听到奶鹰子三个字儿,立马挺直了腰杆。
岳峰爷爷那会儿养的那架奶鹰子,岳磊可是见过的,那鹰虽然第一年刚逮到的时候干活儿中规中矩不是多出众,但胜在一直在人手里操练积累经验,等换羽之后变成了破花,逮猎物的本事直接提升了一大截。
到了后面几年,就更别说了,每次捕猎都会给它增加经验,非常的亲人,也不需要掐食儿控膘儿,有几次哪怕顶着个嗉子呢,遇到猎物都毫不犹豫。
“你看!!”岳峰偷偷从沙半鸡身上撕下一小条肉来,随后一边喊叫远口令,一边将肉递到了这小鸡鹰的面前。
ji!ji!ji!
小鸡鹰呼扇着翅膀,又开始小叫乞食了!
“卧槽!还真是奶鹰子!
当时你爷爷养的那架鹰,喂食儿的时候就这么个造型!
训熟了之后,鹰都不栓的,吃饱了放杠上一蹲就是大半天,晚上冷了还知道进屋,咱家西屋门后那一片白印儿,就是那架奶鹰子冬天进屋,晚上睡觉打条留下的!”
岳磊又给儿子补充了更多关于奶鹰子的细节。
岳峰随手将肉条喂给小鸡鹰,笑着说道:“我爷爷能把鹰摆弄好,现在我肯定也能!我再给它做上食儿,明天继续出去实战去!”
“咋滴,有新欢了,就不摆弄旧爱了啊?这大鹰我都给你架一早上了,今天不去逮兔子了?”岳磊目光一直盯着岳峰手里的奶鹰子,眼神都把自己给出卖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鹰,岳磊也喜欢。
“嘿嘿,去!咋能不去呢!这小鹰给你架着,大鹰给我,我吃了早饭就放鹰去!”岳峰知道父亲这点心思,他既然喜欢,那就让他摆弄吧,在家养伤也算有点乐趣。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机灵!”岳磊难得的也傲娇了一回。
……
就在岳峰家里父慈子孝,因为现一架疑似奶鹰子而高兴的时候,另一头,红旗煤矿的一食堂里,此刻却有场无声的硝烟在凝聚。
付清和跟周建军谈好了定期送野味儿的业务,在跟二食堂的竞争当中暂时掰回来一局。这段时间里,付清和在食堂地界走路,甚至都有点眼高于顶的架势。
相反,向来跟他不对付的牛福生,却非常低调,每天的野味供应充足,还多了野兔野鸡这种活的野味,按道理应该再拿出几个新菜来,重新搞点事情出来。
可是牛福生既没有在小黑板上写新菜名字,也没有主动推销,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以仇国华为主的这一系大领导,最近几天都没来二食堂,反而便宜了一些中层领导人员。
没想到的是,好景不长,嘚瑟了两天的付清和,早上左等也不见人,又等也不见人,答应给送野味儿的周建军,竟然失踪了!
这下可麻了爪了,中午市里大领导要来吃饭,汪主任提前跟付清和通了气儿,老付更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
可是现在时间都到了上午八点多了,周建军却没送来野味儿,这可咋办啊。
生怕出了意外,付清和安排了俩徒弟亲自去了一趟兴安村,可是等找到周建军的时候才知道,周家的两架鹰都死了,往后也供不了活的野味了。
鹰都死了,拿什么逮野味儿,当付清和听到消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眼看着都九点多了,再过俩小时就要开席吃中饭,可是做菜的材料还没着落呢,付清和急的不到俩小时功夫,嘴里鼓了满满一嘴的大火泡。
这件事儿如果干不好,可就不是单纯丢面子的问题了,连汪明远这个办公室主任,都要吃瓜落,到时候谁都捞不着好儿。
所有能想的招儿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办法,无奈的付清和一咬牙,从柜橱底下抽出一条带嘴的人参牌香烟夹在腋下,硬着头皮来到了二食堂。
二食堂里,牛福生正在休息室坐在凳子上喝茶呢,看到付清和进门,老牛微微一愣。
“哟!付师傅稀客啊,怎么滴,今天咋有闲工夫来着,来我们二食堂视察工作啊?”牛福生抬头看了一眼付清和,语气平淡的揶揄道。
“老牛!我来求你帮忙了!”事到临头,付清和也顾不上脸面了,将腋下的烟往桌子上一放,直接开门见山。
“人参牌啊!这烟可稀罕,得一块多一盒吧?”牛福生瞥了一眼桌上的香烟,没接茬。“今天市里领导来矿上视察,中午一食堂招待!负责给我送野味的人家里出了问题,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硬着头皮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