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您找我?”曹克敌推开门,小心问道。
曹茂面沉似水,盯着这名义子,眼眸深邃如狼:
“陛下只怕要来真格的,你立即出去,带着我的腰牌,去请城中勋贵宗室来府上。”
他要反制!
身在京城,他手中无兵马,却依旧可以请动与自己结盟的那些勋贵宗室出手。
在庙堂上进行斡旋。
“什么?”曹克敌面色大变,面露恐惧,“这可如何是好?”
曹茂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慌什么慌?哼,陛下若真下定决心,这时候早派官差将为父抓起来了,但她没有这样做,而只是抓着翻案的由头,这就说明,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局面。
陛下没有疯,她不敢冒着丢掉拒北城的风险对我真下死手,但我也不能给他们牵着鼻子走,你立即去,不要废话。”
话音刚落。
突然,房间内的父子二人只听到外头传来喧哗声,伴随着惊怒交加的吼声:
“你们要做什么?”
“这里是国公府!”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生出不妙预感。
……
与此同时。
国公府正门外,大批身披锦衣,腰悬佩刀的官差骑马蜂拥而至,没有尝试封锁整个宅子,只是乌央乌央一大片,冲击国公府大门。
为的,赫然是“破门小能手”侯人猛,这一大片官差,也几乎是令整个梨花堂全体出动。
队伍后头,宽敞街巷中的一辆马车上。
赵都安没有急着下车,而是静静看着手下人开始破门,然后不出预料,与国公府的侍卫冲突起来。
“区区一个国公府,能有多少兵马?只要曹国公和那个曹克敌不动手,根本用不到这么多人吧。”
小秘书钱可柔陪在一旁,圆臀只沾了座椅的一半,看着外头的一幕忍不住说。
“你懂什么,这叫心理战。”
赵都安神色慵懒,他已经来了很久,一直在附近等到曹国公散朝回来,才召唤人手破门:
“想要最小代价拿下他,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唔,酒呢,给我喝一口。”
小秘书哦了声,乖巧地取出酒馕“波”的一声拔掉软木塞,递到大懒虫赵某人嘴边。
酒是温的,滑入喉咙,口感一般。
“黄酒还是要烧热了才好,温的就差了许多,冷的不如马尿。”赵都安不无感慨地予以点评。
将酒馕塞回给女秘书,他伸展双臂,舒展腰肢,抬腿走下马车:
“走吧,该会会这位国公爷了。”
小秘书手脚麻利地跟在身后,双手抖落开一间裘皮大氅,披在赵都安身上。
长长大氅拖曳地面,在皑皑的白雪上留下清楚痕迹。
赵都安迈过门槛,径直往里走,沿途阻碍悉数被荡平,他踏入中庭时,终于看到了正对峙的双方。
侯人猛等锦衣手握钢刀,列队成大半个圆弧,如同环伺的群狼。
而被包围在内的,除了几名精锐护卫,便是被不知道哪个锦衣一刀鞘把牙都打飞了好几颗,正抱着高高肿起的脸在地上哀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