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眼神好,立即认出来人,正是云阳公主的丈夫,驸马李叔平。
李浪名义上的父亲。
二人不熟,但也算认识,只因原主混迹京圈,与之有过接触。
赵都安对此人的印象,是极度的妻管严,在家唯唯诺诺,在外重拳出击。
“赵大人好大的派头!”
驸马李叔平声音冷淡,带着讥讽:
“见你的人,都还要排队。不愧是陛下身旁红人。”
赵都安哈哈大笑,态度热情,但屁股却连挪都没挪:
“驸马爷怎么有空造访,有失远迎啊。”
李叔平眼角跳了跳,径自坐下。
赵都安挥了挥手,命钱可柔上茶,然后去外头等着。
驸马没有寒暄,径直道:
“犬子前日似得罪了赵缉司,领了罚。
他母亲得知后颇为气愤,本想亲自过来,但顾忌影响,便还是我来登门。如今赵缉司罚也罚了,人也关了反省两日,总该放人了吧。”
赵都安故作懊恼,屈指轻轻敲了敲额头,笑道:
“看我这脑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险些忘记了令郎还在狱中,竟劳烦驸马爷亲自登门,实在不好意思。”
李叔平忍住纠正他用词的冲动,神色稍缓:
“那就请缉司命人将犬子送出吧,我也好带他回去,叫他母亲安心。”
赵都安却故作诧异,看了下对方空荡的双手:
“驸马爷莫非是空手来的么?”
他嘴角上翘,露出笑容:
“今日那么多来拜访本官的,想请我放人的,可都是诚意十足啊。”
李叔平愣住了,仿佛难以置信。
前日云阳公主得知消息后,就送信去了宫里,但被徐贞观委婉劝阻。
如此,才耐着性子等了两日,才来要人。
他本以为,凭女帝姑父的身份,赵都安总归要给几分面子。
却不想,这奸贼竟胆大至此。
李叔平眼角抽搐,面露怒容:
“赵都安,你莫非是向本驸马索贿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赵都安闻言,脸上笑容也一点点敛去,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逼近李叔平。
惊得斯文的驸马爷下意识要起身后退,却猛地肩膀被一只铁手按住!
无法动弹!
赵都安按着这位大虞驸马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攥着袖中一叠银票,轻轻扇了下李叔平受伤的脸颊,幽幽道:
“我若没猜错,驸马爷脸上这伤,是被公主打的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混迹京圈的时候,就听秦俅说过,驸马爷是属绿毛龟的,忍气吞声习惯了,我那时还不怎么信,但今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