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既有被绿的愤怒,又险些被正妻的愚蠢操作蠢哭了。
好在……还有岳丈。
吕梁指甲刺入血肉,用疼痛维持清醒,飞快思考。
既然自己身处刑部大牢,说明岳丈已出手干预,赵都安出现在这,想必是闻着味追来。
之前无人理会自己,也有了合理解释,岳丈必须避嫌,防止被赵贼攀咬。
“你莫非还在幻想,裴楷之会搭救你?”
赵都安毫不留情,戳破他心思:
“他已抛弃你了,否则,没有他提供证据,四娘也口说无凭不是?”
不许叫她四娘……吕梁面无表情:
“你以为我会信?”
太荒谬了!
当初四娘屡次哭诉,裴楷之都强行保下他,何况如今?
会怕一个区区小白脸?
赵都安微笑道:
“我知你在想什么,裴楷之的确不在意我,但会给袁公面子。”
袁立?
吕梁悚然一惊,面露困惑,不明白这事与袁立有何关系。
赵都安似笑非笑:
“你当还记得,那日我与袁公同乘,今日便教你死个明白。袁公掌握有裴家五郎参与赌博游戏的证据,意欲以此,与裴楷之换些棋子,而你,便是被换掉的棋子之一。”
五雷轰顶!
这简短的一句话,信息含量几乎撑爆铁嘴御史脑海。
以他的聪慧,立即理清其中逻辑:
赌博乃可大做文章的罪名,但不足以威胁裴楷之。
袁立与“李党”为敌,获取这证据不意外,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便拿来与裴楷之交换利益。
吕梁身在都察院,心在“李党”,于袁立而言,是个很难受的钉子。
恰好,裴楷之宠爱小儿子众所周知,为保下儿子,答应袁立废掉自己。
此事需有人来做,恰好那日赵都安入宫,恰逢其会,这才同乘商谈此事。
逻辑链清晰完整,无懈可击。
吕梁只觉一盆刺骨冷水泼下,浇了个透心凉,却没注意,赵都安嘴角上扬。
哈哈,他信了!
赵都安这番话半真半假,若他不提袁立,以吕梁的警惕,必会进行联想。
倘若怀疑这是个圈套,那计划很可能破产。
所以,赵都安必须主动补全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