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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掌中雪1(第1页)

新酿的酒,色泽清透,金黄中微带青碧。香味甘馨清雅,口味清冽绵长。常叔刚看到酒色,已经激动得直搓手,待尝了一口酒,半晌都说不出来话。云歌和平君急得直问:“究竟怎么样?常叔,不管好不好,你倒是给句话呀!”常叔半晌后,方直着眼睛,悠悠说了句,“我要涨价,两倍,不,三倍,不,五倍!五倍!”云歌和平君握着彼此的手,喜悦地大叫起来两个人殚精竭虑,一个负责配料,一个负责酿造,辛苦多日,终于得到肯定,都欣喜无限。常叔本想立即推出竹叶青,刘病已却建议云歌和平君不要之过急。先只在云歌每日做的菜肴中配一小杯,赠送,一个月后再正式推出,价钱却是常叔决定的价钱再翻倍。常叔碍于两个财神女――云歌和平君,不好训斥刘病已“你个游手好闲的懂什么?”只能一遍遍对云歌和平君说:“我们卖的是酒,不是金子,我定的价钱已经是长安城内罕见的脯再高就和私流出来的贡酒一个价钱了,谁肯用天价喝我们这民间酿造的酒,而不去买贡酒?”云歌和许平君都一心只听刘病已的话。常叔叨唠时,云歌只是笑听着。面容带笑,语气温婉,人却毫不为常叔所动。平君听急了却是大嚷起来,“常叔,你若不愿意卖,我和云歌出去自己卖。”一句话吓得常叔立即禁声。一个月,那盛在小小白玉盅中的酒已经在长安城的富豪贵胄中秘密地流传开,却是有钱都没有地方买。人心都是不耐好,越是没有办法卖,反倒好奇的人越是多。有好酒者为了先尝为快,甚至不惜重金向预定了云歌菜肴的人购买一小杯的赠酒。一旦尝过,都是满口赞叹。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竹叶青还未开始卖,就已经名动长安。――――――――――――――――――――一块青竹牌匾,其上刻着“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的酒。”字迹飘逸流畅,如行云、如流水。“隐清丽于雄浑中,藏秀美于宏壮间,见灵动于笔墨外。好字!好字!”云歌连声赞叹,“谁写的?我前几日还和许姐姐说,要能找位才子给写几个字,明日竹叶青推出时,挂在堂内就好了,可惜孟珏不在,我们又和那些自珍羽毛的文人不熟悉。”刘病已没有回答,只微笑着说:“你觉得能用就好。”正在内堂忙的平君,探了个脑袋出来,笑着说:“我知道!是病已写的,我前日恰看到他在屋子里磨墨写字。别的字不认识,可那个方框框中间画一个竖杠的字,我可是记住了,我刚数过了,也正好是十一个字。”云歌哈哈大笑,“大哥以为可以瞒过许姐姐,却不料许姐姐自有自己的办法。”刘病已笑瞅着许平君,“平君,你以后千万莫要在我面前说自己笨,你再‘笨’一些,我这个‘聪明人’就没有活路了。”许平君笑做了个鬼脸,又缩回了内堂。刘病已建议既然云歌在外的称号是“雅厨”,而竹叶青也算风雅之酒,不妨就雅人雅酒行雅事。店堂内设置笔墨屏风,供文人留字留诗赋,如有出众的,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肯留字留诗赋,当日酒饭钱全免。云歌还未说话,刚进来的常叔立即说:“刘大公子,你知道不知道这长安城内汇聚了多少文人墨客?整个大汉朝乃至全天下才华出众的人都在这里,一个、二个的,生意还做不做?”刘病已懒洋洋笑着,对常叔语气中的嘲讽好似完全没有听懂,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云歌对刘病已抱歉地一笑,又向柳眉倒立的许平君摆了下手,示意她先不要发脾气。云歌对常叔说:“常叔,你大概人在外面,没有听完全大哥的话。大哥是说文才笔墨出众,或者贤良名声在外的人。文才笔墨出众的人,有人已是声名在外,在朝中为官,有人还默默无名。前者也许根本不屑用这样的方法来喝酒吃菜,他们的笔墨我们是求都求不到的。而后宅如果我们今日可以留下他们的笔墨,日后他们一旦如当年的司马相如一般从落魄到富贵,到千金求一赋时,我们店堂内的笔墨字迹,可就非同一般了。贤良名声在外的人,也是这个道理,我听孟珏说汉朝的大部分官员都是来自各州府举荐的贤良,我们能请这些贤良吃一顿饭,只怕也是七里香的面子。何况常叔不是一直想和一品居一争长短吗?一品居在长安城已是百年声名,他们的菜又的确做得好,百年间以‘贵’字闻名大汉,乃至域外。我们在这方面很难争过他们,所以我们不妨在‘雅’字上多下功夫。”常叔本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云歌的话说到一半时,其实他已经转过来,只是面子上一时难落,幸亏云歌已经给了梯子,他正好顺着梯子下台阶,对刘病已拱了拱手,“我刚才在外面只听了一半的话,就下结论,的确心急了,听云歌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那我赶紧去准备一下,明日就来个雅厨雅酒的风雅会。”说完,就匆匆离去。,!云歌看了看正低着头默默喝茶的刘病已,转身看向竹匾。这样的字,这样的心思,这样的人却是整日混迹于市井贩夫走卒间,以斗鸡走狗为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要游戏红尘?哀莫大于心死,难道他这辈子就没有想做的事情了吗?许平君试探地说:“病已,我一直就觉得你很聪明,现在看来你好象也懂一点生意,连常叔都服了你的主意。不如你认真考虑考虑,也许能做个生意,或者……或者你可以自己开个饭庄,我们的酒应该能卖得很好,云歌和我就是现成的厨子,不管能不能成功,总是比你如今这样闲着好。”云歌心中暗叹了一声糟糕。刘病已已是搁下了茶盅,起身向外行去,“你忙吧!我这个闲人就不打扰你了。”许平君眼中一下噙了泪水,追了几步,“病已,你就没有为日后考慢吗?男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难道斗鸡走狗的日子能过一辈子?你和那些游侠客能混一辈子吗?我知道我笨,不会说话,可是我心里……”刘病已顿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平君,流露了几点温暖的眼睛中,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平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用再为我心。”话一说完,刘病已再未看一眼许平君,脚步丝毫未顿地出了酒楼。刘病已的身影汇入街上的人流中,但隔着老远依旧能一眼能认出他。他象是被拔去双翼的鹰,被迫落于地上,即使不能飞翔,但仍旧是鹰。云歌临窗看了会那个身影,默默坐下来,装作没有听见许平君的低泣声,只提高声音问:“许姐姐,要不要陪我喝杯酒?”许平君坐到云歌身侧,一声不吭地灌着酒。云歌支着下巴,静静看着她。不一会,许平君的脸已经酡红,“我娘又逼我成亲了,欧候家也来人催了,这次连我爹都发话了,怕是拖不下去了。”云歌“啊”了一声,立即坐正了身子,“你什么时候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没有问我,难道我还天天见个人就告诉她我早已经定亲了?”“可是……可是……你不是……大哥……”:()云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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