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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生命禁区最严厉的父亲（第2页）

知愣住，接过铁锹的手微微发抖。

这时，林仙踏云而来，玉简浮于身侧，冷声道：“此人来历不明，极可能携带残留程序病毒。建议封印观察。”

“你也曾被当成异端。”阿咸头也不回，“那时候，是不是也希望有人愿意听你说完一句话？”

林仙沉默，终是退开。

午后，阳光正好。

茶馆屋檐下，知笨拙地学着翻土，动作生疏却认真。豆荚在篮中静静躺着，散发清香。孩子们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位“脸会变”的陌生人。

叶凡抱着儿子走来，轻声问阿咸：“你觉得他真能恢复吗？”

“不一定。”阿咸啃着馒头，“但只要他还肯拿锄头，就说明心没死。心不死，记忆早晚回来。”

“可万一他恢复的是痛苦呢？”叶凡低语，“知道太多真相的人，往往活得最苦。”

“那就让他苦。”阿咸咬下最后一口，“但我们得让他选择??是要忘记安宁，还是带着痛清醒地活着。这才是自由。”

夜幕再度降临。

银河璀璨，那颗由酒葫芦化成的星辰格外明亮。知坐在屋顶，望着星空，忽然开口：“我记得一件事??静默之海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众人抬头。

“我们以为守序者是从母宇宙逃来的强者，其实……他们是从静默之海‘偷渡’过来的难民。真正的母宇宙，在更远的地方。而静默之海，是两个宇宙之间的缓冲带，也是‘自由意志’最后的防线。”

他转向阿咸：“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阿咸躺在竹席上，望着月亮，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

“因为有些路，必须自己走到绝境才会回头去看来时的方向。”他坐起身，认真道，“我现在能做的，不是给答案，而是让每个人都有能力提出问题。”

正说着，小囡囡忽然惊呼：“灯灭了！”

众人望去??琉璃灯焰熄了，但幼苗仍在发光，星光顺着根须向上流淌，如同逆流的河。叶片剧烈颤动，似在传递某种讯息。

阿咸脸色微变：“不好，心渊遗迹出事了。”

话音未落，大地轻震。南方天际裂开一道幽蓝缝隙，隐约可见一座倒悬古殿沉浮其中，殿门之上，悬挂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映出无数世界的崩塌瞬间。

“那是……‘回光之门’！”段德失声，“传说中能照见过去一切真相的神器！它怎么会现世？”

“有人打开了封印。”老道人握紧锄头，“而且，是用‘死者之名’唤醒的。”

知猛然站起，眼中浮现血丝：“我知道是谁……是我！另一个我！在时间闭环中不断重生的那个我！他不愿接受遗忘的命运，于是用尽一切手段追溯源头，甚至不惜撕开时空裂缝，只为让所有人看见真相！”

“他会毁掉现在的平衡。”林仙蹙眉，“一旦过去被改写，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未必是改写。”白发剑神冷冷道，“也许是补全。”

阿咸沉默良久，终于站起，拍了拍衣裳：“走吧，去心渊。”

“你终于要动手了？”段德惊喜。

“不。”阿咸笑了笑，“我是去谈判。毕竟，对付一个疯了十万年的自己人，总得讲点情面。”

一行人穿越星野，踏破虚空，抵达心渊遗迹。

此处原是一片死寂深渊，如今却被无数记忆碎片填满??漂浮的画面中，有孩童哭泣、帝王跪拜、星球爆炸、文明自焚……全都是被历史抹去的真实。

中央高台上，站着一人，与知一模一样，唯独双目全黑，口中吟诵着古老咒言。他手中握着一块残碑，正是当年记载真相的石板复制品。

“停下。”阿咸开口，“你这样做，只会让世界陷入更大的混乱。”

“混乱？”黑化之知冷笑，“你们管这叫混乱？可笑！真正的混乱是沉默！是遗忘！是亿万人活在谎言中还称之为‘和平’！我要让他们看见??全部看见！”

“然后呢？”阿咸平静问，“看见之后呢？他们就能承受了吗？你能保证，当母亲发现自己孩子其实是实验产物时，不会发疯？当信徒得知神明只是逃犯时，不会崩溃？当战士明白自己打了一辈子仗，不过是为别人守牢笼时，不会绝望？”

对方一时语塞。

“真相值得追求。”阿咸走近一步，“但它需要容器。现在的世界，还不够结实。贸然倾倒，只会把人压垮。”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黑知怒吼，“再等十万年？等又一个天皇崛起？等新一轮奴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