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忠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既是悬剑司,难道连是非黑白都分辨不清?
圣上取悬剑之名,即是说利剑悬顶,无时无非,无时不谨。
此贼分明是想栽赃嫁祸于本世子,你连这都分不清,枉食君禄,枉为金剑卫!”
沈辰安义正严辞,朗声而呼。
他说完之后,审讯室里寂静无声。
沈辰安的这套说辞,不像是能从一个纨绔口中说出的。
联系先前赵重三投毒一事,沈辰安终于想明白了。
因为之前去恒源书局,正是赵重三带他去的。
他不是为了去刊印妖书,而是赵重三说恒源书局新进了一批图册,譬如《银瓶梅》等用于学习的资料,他是为了学习去的。
想必这赵重三和恒源书局的掌柜是一伙儿的,赵重三从沈辰安的书房里偷出沈辰安的字迹,然后用其字迹拼凑出这么一本妖书,最后刊印出来,再构陷沈辰安。
和赵重三投毒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要把沈辰安往死里整。
只是这个构陷相比投毒,要阴狠的多,这不仅是要把沈辰安往死里整,顺带着把镇国公也往死里整。
镇国公兵权在握,自家的孙子又口出狂逆之言,这不是谋逆吗。
到时候即便你说自己冤枉,可是堵不住天下百姓攸攸之口,到时候沈家必亡。
“世子,既然说是栽赃陷害,还请举证。”
阮忠眉头紧锁,在一旁说道。
刚才沈辰安说的那一番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说他不辨黑白,这让阮忠心里很不舒服。
“阮大人,我想请教,构陷世子谋逆,按景国律,当如何处置?”
沈辰安双目直直和阮忠对视。
“按景国律法,若实有构陷之罪,连坐全族,女眷三十以下者,入妓坊,男丁杖一百,发配三千里,若构陷罪名极大,且涉及皇亲贵族者,罪加一等,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阮忠直视沈辰安说道。
“姓韦的,你可听到了?”
听到沈辰安的问话,韦彦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回话?”
“草民……听到了。”
“好,听到就好。”
沈辰安看向阮忠。
“阮大人,我现在举证,拿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