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公主心思一转,想到了别处。她心里怀念着丈夫,却又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浪得飞起的时候谁人都想不起,一旦进入贤者时间,就会陷入羞愧当中。如此反复,还挺熬心的。今日听了梁飞若这般高论,仿佛陈腐的地窖刮进了新风,整个人都跟自我感觉好了不少。
她激动的抓住梁飞若的胳膊:“真的有这样无私的爱吗?连自己的爱人和旁人鬼混都不介意?”
齐嬷嬷悄悄移过去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鬼混的是您!殿下娶妻纳妾那是过了明路的!
梁飞若时刻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姑姑,你抬眼看看我,这里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吗?”
新城公主很愿意相信这世上有这种人,对亡夫的愧疚心减少了,看梁飞若也更顺眼喜欢了。
她摸着梁飞若的手,赞叹道:“我大侄儿能娶到你这样的贤妻,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梁飞若不搭腔,因为她不打算做这个贤妻。转而道:“那姑姑就陪着飞若一起挑一挑如何?殿下只有您这一位亲姑姑,您不疼他谁疼他啊!”
新城公主重重点头,“对!我最疼我大侄!”
梁飞若见新城公主上钩,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找到同盟,再扩大同盟,然后将自己慢慢摘出去。梁飞若心里已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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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斥候来报,梁鲁将军已至北望坡,再有十里路就到了。”景鹏自门外进来,站在阶下禀报。
靳无宴自领兵到此剿灭集结的楚军残兵游勇后就不曾好好休息,眼底红丝遍布,支着额头刚打了个盹,听景鹏这么一说,忽然站起身,“去看看!”
起得猛了,后脑仿佛被人敲了个闷棍,眼前一黑,往前扑了几步。
狼牙钢刀被他深深的扎入地板,稳住身形,一时煞气满溢。连日来的过度疲乏让人心生幻觉,靳无宴闭了下眼,沉着脸。有什么在心口游走,帮他梳理心脉,再睁眼已清明许多。
景鹏担心道:“殿下,梁将军转眼即到,您不必亲自相迎……”
靳无宴什么也没说,错身而过。景鹏掉转身子赶紧跟上。
梁鲁此次带过来的是一队骑兵,行军速度快,除去吃饭睡觉休整,一昼夜就到了随州。
远远看到两人急速奔来,梁鲁认出来人,慌忙迎了上去,激动道:“殿下,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靳无宴却没看他,而是望向他身后,露出失望的神色。
梁鲁并未意识到什么,大咧咧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散兵游勇也敢杀我大燕官民,殿下就是对他们太仁慈了!他娘的这些人非要被诛灭九族才消停!”
景鹏觑了眼靳无宴,忽然拱了拱手,对梁鲁说:“梁将军,海桃最近可好?她怎么没一起过来?”
靳无宴偏过脸看向梁鲁。
梁鲁据实道:“来的太匆忙了,没找见她们,说是外出见什么好姐妹去了。臣担心殿下,没敢耽搁。”
景鹏心里叹口气,真是傻二哥!
靳无宴听说梁飞若还会见小姐妹,顿感欣慰,她本该生活在花团锦簇的富贵窝,一辈子都不必知道愁与苦。若是他的辛苦能换来她的安逸,再苦再累也值得。这般想着,心中那焦躁易怒的感觉忽然就散去了,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入了随州城,无人时,靳无宴问:“二兄,飞若现在怎样?”
梁鲁想了想,“同以前没差,整日里高高兴兴的,宫里来人给她订做衣裳首饰,她也都听话的照做了。不像之前又是要抗旨又是要拒婚的,整的我们几个都以为她鬼上身了。”
靳无宴:“她恢复记忆了?”
梁鲁:“我没问。不过大家轮流和她说你们之前的事,应该对她记忆恢复很有帮助。反正我看她好好的,你也别担心。”
靳无宴想问她有没有问到自己,几次欲言又止,脖子都憋红了,也没问出口,只安慰自己再过阵子就能回去了。
他很想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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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连五六日,梁飞若日日去新城公主府报到。
平乐城的上层圈子就这么点大,消息传的飞快。
这二人日渐亲密,渐渐有了无话不谈的趋势。
这日,又接待了几波女眷,基本择选好了人只等殿下点头,梁飞若坐在书案前看着她画的女子小相,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新城公主心口一跳,不确定道:“你这是后悔了?哎,要我说男女情爱,有私心,想独占,人之本性。你何至于将自己架在圣人的高度,逼着自己装大度?你要是心里不痛快,这事暂且先缓缓,等你怀了身孕,不能伺候了,再为我大侄考虑充盈后宫也不迟。”
“姑姑,”梁飞若握住她的手,慢慢道:“我是在给殿下择选美人的时候,忽然生出些感慨。当男人就是好啊,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左拥右抱,无人会说他不是,反而觉得为了子嗣繁茂,这都是男人在为祖宗尽孝。我真羡慕男人,咱们女人怎么就不能这样,真要搞几个夫郎在家了,就会被骂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