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宴一把抓住马鬃,扯了回去。
马兄弟不服,扭着脖子喷响鼻,靳无宴早有所料,按住马脸往斜方一推。
刚追上来的马夫被喷了一脸口水。
“你别折腾它,”梁飞若不由自主的上手拉架。
她终于记起了疾风,它救过她的命,她很喜欢它,虽然它脾气糟糕了些。
靳无宴很自然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骑马而来,并没有架马车。正当她犹豫的时候,靳无宴已扶住她的腰将她送到了马背上。
周围一片压抑的低呼声。
梁飞若的腰很敏。感,被他掌心的炙热烫到后,本能的垂下眼看他,他亦抬头看她。
他非常高,站在马下,也不比她矮多少,只要轻轻一够,就能吻上她。他的耳朵忽然红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新城公主腹诽:什么嘛,玩的一手欲情故纵,梁飞若我服你了!
梁飞若很快收回视线,又要下马,被靳无宴握住一边的腰按住,“干什么?”
梁飞若被烫的微微战栗,双手去掰他的手,“你不要摸我。”
靳无宴:“我没……”转而去牵缰绳,“我不和你同乘。”有些失落的样子,转过脸又看她。眉眼深刻的男人就占这点好处,看狗都深情。
齐嬷嬷老人精,送来遮面的幂蓠。
天色已暗,却并未黑透,一线天光,天地青灰一片,朦朦胧胧。
靳无宴隔开幂蓠“不用。”
梁飞若伸手去接:“多谢。”
齐嬷嬷:“……”
靳无宴劲瘦的手往前曲了下,捏住,递给梁飞若。
幂蓠的纱罗非常长,正常人站起来能垂到小腿的那种。梁飞若戴上后,遮住了她的脸,窈窕的身姿在白纱下若隐若现。
靳无宴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白纱下的美丽只有他能窥探,有种独占的情绪在心头滋生。
梁飞若戴上幂蓠只是因为有了阻隔不至于动不动就和靳无宴视线相接,没有干扰能让人冷静思考。
靳无宴牵着缰绳往前走。
梁飞若想了想说:“殿下,要不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被动习惯了的人,正不知如何主导感情,一听她这话,立刻道:“好。”
他转过脸看向她,笑容温暖,与他冷硬的外表不同,梁飞若忽然觉得也许他是个柔软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
景鹏压了压随行的羽林卫,让人四散开,不用跟得这么紧。
蒯宗平不同意:“殿下安危关系社稷,出了事谁负责?”
说的就跟当初冲锋陷阵杀在最前头的不是殿下一样。那时危机四伏,人人热血上头,只觉得殿下英勇无双,堪称大燕第一勇士。现在回了富贵安全窝,殿下反而连自保能力都没了?这是什么道理?
景鹏:“指挥使,对殿下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社稷。”
蒯宗平一脸震惊:“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一个殿下吗?”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户部侍郎顶着额头的大包,如见救星,老远就涕泪横流的喊上了,“殿下救命!殿下救命啊!”
靳无宴一愣。
户部侍郎毫无阻碍的提着袍角,到了跟前,扑通一跪,抱住靳无宴的一条大。腿,“殿下,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耿斯,你这条老逼狗!你要点脸!别拿殿下吓唬人!”工部尚书风风火火的追上来,双眼喷火,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梁飞若将白纱撩开,露出眼睛:嚯!要干仗!
工部尚书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到了近前才看清一身黑色劲装顶天立地的男人真的是王太孙。他登时顿住步子还往后退了一步,而后一个俯冲,不甘示弱的一头撞上去,将靳无宴的另一条腿给抱住了,“殿下啊!泽鹿大坝建好功在千秋,您金口玉言要重点关照的大工程啊!这老逼……毕竟利国利民啊,耿大人死卡着钱袋子不放银子啊,您要给老臣做主啊!”
耿斯大骂:“李大人,说话要讲道理,我说过不放银子了吗?我说先缓一缓缓一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殿下眼看着就要大婚,各处都要银子,我哪有?你打我也没用啊,我总不能变出银子给你啊!殿下啊,你看我这头,都是他打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