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添摇摇头,他现在是蔡畅唯一能依靠的人了,要是跟蔡畅哭作一团像什么样子,他现在必须支棱起来。
哪怕是假的。
邱添感觉他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了,转过身后飞速地擦去。
蔡畅哭了很长时间,哭到嗓子都哑了才渐渐平息过来,她现在头脑昏昏,什么思绪都没了。
“怎么办……桃子,我该怎么办……”蔡畅艰难开口说道,她从袋子里翻出医院给的检查报告,“你看,我看不懂。”
胡桃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有好几个指标都超高,这个年代的医生写字还没有龙飞凤舞,大部分的患者文化水平基本看不懂检查报告,所以医生会把结论通俗易懂地写在旁边。
难孕难育。
胡桃一眼就看到了这四个字,她心下变得苦涩起来。
医学是一个很少将绝对的对方,除非是百分之一百病理性的不孕不育,基本都会诊断为难孕难育。
“医生这不是说了吗,难孕难育,只是困难而已。”胡桃轻声安慰道。
蔡畅摇摇头,抽泣着说道:“我明白,你不用安慰我,这就是死刑和无期的区别而已……”
说完,蔡畅的眼泪又涌出了眼眶:“桃子,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该怎么办……”
蔡畅不断地喃喃着这一句。
胡桃感觉自己的喉咙都好似被人偷走了,该说什么都好像不对。
该说什么呢,难道说“没关系的”吗?难道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去不痛不痒地说一句“没有孩子也可以好好过日子”吗?
胡桃咬了咬牙,眼一闭心一狠说道:“蔡蔡,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蔡畅的声音坚定无比。
其实她没好意思告诉胡桃的是,在西昌的时候身边陆陆续续不少嫂子都有了孩子,大家打趣她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和邱添有意备孕了。
从秋天到第二年初夏,从西昌到北京,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蔡畅心里觉得不踏实这才去医院查体。
果然。
蔡畅想到这,心里的情绪再次苦涩到化不开。
这时,李不言突然伸手把邱添拉出了门外。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邱添的眉头就像有着化不开的结似的紧皱在一起:“我不知道。”
“你喜欢蔡畅吗?”
李不言这问的什么话,邱添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当然喜欢了,我们都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