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灿脸上浮现一个微弱的笑容,说:“不仅是孩子,连我自己都差点死了。”
不想再听接下去发生的那些事,陈朝阳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说:“之灿,都已经过去了,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陈朝阳能做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对于张之灿过去遭遇的事,又是那样小的年纪,他突然觉得内心酸涩的厉害。
前世自己遇见张之灿的时候,他就已经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明明已经对自己动心,却因为自己的真心得不到很好的表达,遮遮掩掩,使得自己一次都没有相信过他。
想着上一世他赶来救自己,在岸边哭成那般歇斯底里的模样,陈朝阳双眼已经开始泛红。
到了这一天,他总归明白了张之灿所有的恐惧,张之灿的离群索居,张之灿与家人的刻意疏远,张之灿对自己生日的痛恨。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只是一个人,就比如前世自己被李纪元命人捆绑在悬崖边的那种心境,由深入骨髓的绝望生出的一种类似麻木般的平静,但心里,总归是希望有个人能赶来救自己。
陈朝阳伸手摩挲着张之灿依旧显得很苍白的脸,想张之灿,你一定不知道,前世是你将我拯救出那样的一种绝境,即便我当时确实死了,但心里也因为你这样的一种行为得到救赎,总觉得自己活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义,至少在死的时候,还有个人记得我。所以这一世,换我帮你,算是对你当初情深似海的感情般的回报。
“朝阳,即便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也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
“你忘了我刚刚同你说过的话?”说完张之灿低头,说:“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语气里无尽的消沉意味,陈朝阳笑,将脸凑到他的鼻尖前,说:“你也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
心里不曾消失的恐慌和忐忑让张之灿不由自主的后仰,但眉宇间已经写上些许的疑惑。
“什么?”
“我曾经死过一次,严格的说,我并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见陈朝阳又在用这种话骗自己,张之灿怒急攻心,抬腿踢了他一脚后,说:“陈朝阳!”
见陈朝阳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张之灿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那些烦恼,说:“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死过一次?是因为你小时候你被你爸爸带去游泳差点溺死,又或者你遭遇车祸,差点变成植物人?”
陈朝阳笑容更甚,说:“差不多。”过了片刻的时间,他才像回过神般突然做了一脸严肃的表情,说:“之灿,你怎么可以这样咒你老公?”
张之灿挑眉,说:“是你自己说你要当白娘子的!而且我叫你娘子的时候,你自己也应了好不好?!”
“是是是。”陈朝阳四脚朝天,说:“我就是你的娘子。”莫了,在张之灿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以后,他才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反正你是被我压在下面的那个。”
“陈朝阳!”
见张之灿即将炸毛,陈朝阳凑过去将他的手握住,笑着说:“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或者我发毒誓?”
在陈朝阳举手准备发毒誓的时候,张之灿已经慌忙凑过去将他的嘴巴捂住,陈朝阳被他压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陈朝阳才将他的手拉开,一脸认真的说:“发誓也不行吗?”
陈朝阳的脸近在咫尺,脸上是在深情不过的表情,张之灿脸上的温度悄悄升上去一些,见陈朝阳还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他才低声说了一句:“我舍不得。”
心里些许的震动,陈朝阳将他的手握住,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所以,为什么总要对我这么好?
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张之灿强压着心里的紧张看向一直浅笑着望向他的陈朝阳,说:"真的不介意吗?在知道这些事以后?"
陈朝阳伸手将他的腰环住,将他拉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鼻尖摩擦着他的,笑容满面的说:“不介意。”
陈朝阳的举动让张之灿更加的害羞,顿了顿,他才恍若做梦般的说:“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可我是男人,身为男人,我却能生孩子,这明明……”
张之灿的话还没说完,陈朝阳已经抬头迅速的吻了他一下,在张之灿呆呆的看向他时,陈朝阳干咳,说:“能生孩子这种事挺好的。”
“可是别人会说的,他们会将我当成是怪物,就比如当年的李纪年。”
“失去你是他的损失,说不定他现在都开始在后悔了。”说完这句陈朝阳又笑,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每次都要我戴套?”
笑容中无限的调侃,想到上次陈朝阳趁自己喝醉酒不管不顾的压在门旁的墙壁上胡乱做了一通,自己被吓哭了他都不理,张之灿又不由得狠拍了他一下,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再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语气中无限的愤概,陈朝阳将他更紧的抱住,在张之灿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你以前和别人做的时候都戴套?那要是你喝醉酒忘了让别人戴套呢?还有,除了李纪年的那个孩子,你还有没有为别人怀过孩子?”
虽然一早知道张之灿,也觉得自己不是很在意,但到了这种时候,陈朝阳突然觉得自己被心里浓浓的那种醋意所充斥。
张之灿的表情又变得有些茫然,说:“事情就怪在这里,除非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否则戴不戴套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