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气。
宋知言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是有人醋瓶子被打翻了。
蒋闻殊倒也实诚,承认地非常直接:“嗯。”
宋知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这有什么好醋的,我就是单纯把他当弟弟。”
“哦,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弟弟。”
蒋闻殊重音强调了两个月。
宋知言嘴硬:“我跟他一见如故,不行吗?”
蒋闻殊默默开着车,直到把车开到一个路口,红灯停下:“不行。”
宋知言:“……”
眼看这气劲儿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宋知言只好勉强解释:“是借的啦,不是纯给!”
结果没想到,蒋闻殊立刻消气了。
宋知言还有些纳闷。
借就不生气了吗?
后来宋知言复盘,觉得蒋闻殊这样的富二代可能对钱不太有概念,借一百万跟借一百块没什么区别,所以才接受了宋知言的解释。
不过歪打正着。
正好,宋知言不需要继续解释了。
否则他觉得以自己的说谎能力,能否将穿书的秘密继续保守下去,还真有些说不准。
宋知言不是不信任蒋闻殊。
只是这件事太复杂,牵扯太多不科学因素。
蒋闻殊又是个钻研物理的。
都说物理的尽头是玄学,万一他对这事儿上头,以后该钻研穿书怎么办?
那宋知言可要罪大恶极了。
“呼,好累……”
车平稳行驶着。
车厢里温度适宜,味道清新。
脑子里那个弦儿紧绷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宋知言很快就困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睡,眼睛一闭就是宋家那点儿事儿。
光是排练上台表情就整整排练了三遍。
如今事情虽不算解决,但完全称得上告一段落,所以疲倦一下子涌了上来。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蒋闻殊道。
宋知言松了领带,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说话也是含含糊糊:“嗯,我眯一会儿。”
没想到这一眯就是整整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
他躺在车椅上,车椅被整个放平,身上披着蒋闻殊的外套,整个人被蒋闻殊的气息所包围。
至于蒋闻殊,他正坐在驾驶座上,带着眼镜一丝不苟地用pad看文献。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幸福的感觉。
宋知言想,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曾经他为了将不确定的未来抓在手中,没日没夜的看书,做模拟卷。可是分明后来已经考上了心仪的研究生,在短暂的兴奋结束以后,他的心中还是会有空落落的感觉。
从前他不懂为什么。
直到现在,看着身边男人优越的侧脸,宋知言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