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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

露莲娜在她的身边坐下，双手轻轻握住赛弗拉捏紧的拳头，一点一点将女神的手指打开，直到她不再伤害自己。

赛弗拉反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甚至带着压迫感。

神的力气都这么大吗？露莲娜有些无奈又好笑，之前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赫里希雅就有能把人肋骨勒断的力气，没想到在力量女神面前，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在由露莲娜自己完全掌握的世界里，她竟然感受到了刺痛。而这只是因为虚弱状态的赛弗拉感到激动而已，如果在真实世界里，她的手指都会被女神捏断吧。

赛弗拉也意识到了不妥，她立刻放松力气，蹙眉道，“薇薇，你的状态怎么奇怪又虚弱，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诞生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嫌弃虚弱的露莲娜：……

“我要对你讲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关于我，赫里希雅，还有宝宝。”露莲娜说。

听到赫里希雅的名字，赛弗拉神情微变，却没有打断露莲娜，而是让她从头说起。

在二人交谈的时候，伊妮娅自己坐在小桌子面前，怡然自得的自己吃零食、喝饮料。颇有一种一岁零四个月高龄就已经退休了的松弛感。

宝宝一边认真地看着她们说话，一边慢悠悠地往嘴里塞东西。有没有听懂不重要，但热闹是必须要看的。

吃饱之后，看到大人们还没说完话，拥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宝宝干脆将角落里的小扭扭车拖了出来，她坐在上面，动作娴熟地开始在木屋里转圈。

现在扭扭车是宝宝最近新的真爱，每个boss的世界都放了扭扭车供宝宝速度与激情。

伊妮娅含着棒棒糖在屋中飙车，头顶的小揪揪也跟着随风摇曳。就在宝宝潇洒漂移的背景板里，赛弗拉听完了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在阴暗的石牢里渡过了孤独痛苦的万年，却忽然遇到了符合自己心意的小孩子，又和两个妹妹重逢，这种大落大起让赛弗拉都无法保持平日冷静的模样。

太好了，她们都没事，太好了，在死之前还能与她们团聚。

她望向露莲娜，目光柔和，“露莲娜，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这也是我想要与你讨论的。这件事我没办法和希雅聊，她太笃定我就是布兰薇尔了。”露莲娜叹息道，“赛弗拉，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很高兴能拥有你们这样的姐妹，但是……”

露莲娜很喜欢她们，这让她更加担心未来。如果万一最终她不是布兰薇尔，而只是一个相似的人呢？

她不希望女神姐妹失望，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那只会是成倍的痛苦。

“你就是布兰薇尔。”没想到，赛弗拉毫不犹豫地说。

很显然，作为一神之下、诸神之上的第一个原始神明，身为力量与秩序化身的赛弗拉对神这个生物的了解程度远超赫里希雅。

露莲娜不仅仅是长相性格习惯和布兰薇尔一模一样，就连她刚刚制作的魔法饮料，味道甚至都和当年的她做的饮品一模一样，只是当时这种只能由布兰薇尔制作的神饮名为‘生命甘露’。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就算露莲娜的身份和能力来源产生了变化，但她的力量波动从来没有变过。

“身为力量之神，我怎么会忘记妹妹的力量是什么样的？”赛弗拉认真地说，“神明本身就极难彻底死亡，就连那个老东西也只能花上万年的时间来消磨我的神格，用这样笨拙的方式确保我能彻底死去。而当时的你消散的速度太快，这不合常理，现在你还活着才是正常的。”

似乎看出露莲娜有些犹豫，赛弗拉轻轻握住她的手。

“露莲娜，你是坚韧的生命，纵然身体消散，你的灵魂也会像是蒲公英的种子般随风飘荡，直至遇到合适的土壤。不论是多么艰难的条件，只要拥有一点机会，生命都会顽强地重新发芽。”

“不要担心，也不需要彷徨。露莲娜也好，薇薇也罢。我们彼此呼应的感情是真的，力量的波动也是真的，这就足够了。”

“你不是曾经的布兰薇尔也没关系，我们仍然爱你。”赛弗拉温声道，“相信我，好吗？”

露莲娜怔怔地注视着面前的女神。

身为梦魇母亲，不论是曾经意识模糊的飘荡，还是后来遇到了宝宝，她一直都是个充当保护者的身份，也对此甘之如饴。

这是人生第一次，有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展露出自己无比的强大与可靠，坚定地为她撑起一处安全的港湾。就好像不论她的软弱还是犹豫，都可以在这个人的包容中找到归处。

这种感觉……实在是……

这就是有姐姐的感觉吗？

露莲娜怔然地望着赛弗拉，最后，她慢慢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姐姐。”

与此同时，宝宝正好一个漂移飙车到她们的面前，她说，“知道惹，姐姐！”

因为嘴里含着糖，宝宝本来就口齿不太清晰的话语更加雪上加霜。

露莲娜无奈地将学话宝宝抱起来，将棒棒糖从她的嘴里抢夺出来。

“宝宝，不要含着棒棒糖开车啊，这样很危险。”她头疼地说，“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能这样做，留下坏习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