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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尸体爆出了他背包里还没使用的道具，虽然都只是低阶道具，楚妄还是都搜刮了一遍，然后才向着虫卵的方向进发。

……

【已达成胜利，E级副本完美通关奖励：40积分，F级武器x1（可兑换积分）】

拿着新鲜出炉的43个积分，楚妄回到了炼境空间。

安抚了弟弟妹妹后，他在三十六层世界洗了两遍澡，又将今日的副本经验传授给大家。

一直到入睡之后，他才以梦境的方式回到星屋，boss们和宝宝也都在等他。

“E级副本难度不高，赚得也不多，我都没有受伤。”楚妄抱起扑过来的伊妮娅，跟boss们分享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露莲娜沉思道，“这样来看的话，低级副本更像是圈定了一个世界的某个区域，玩家的身份类似清道夫，清除入侵的怪物。”

“是的。”

楚妄甚至有点明白了为什么玩家们至今都没发现，他们总是议论的那几个高级血色副本，其实是拥有自我文明的真实世界。boss们也并非不懂感情的npc，而是拥有自己人生经历的有血有肉的真正生命。

在非常有游戏感的系统引导下，从打败入侵怪物的新手副本进入无限流世界，玩家的心态是正义且抽离的。

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在践踏入侵别人的世界，而是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清除怪物。因为这就是从新手期炼境空间为玩家们植入的潜意识。

并且在一次次杀戮中，他们会逐渐习惯将副本背景只当做故事简介，不会在意背后的真相。

真的需要帮忙的危机世界和被炼境系统入侵的世界混淆在一起，真真假假，已经不是普通玩家能够分辨得清的了。

就连刚刚参加过副本的楚妄也有这样的感觉，在低级副本里，他得到的反馈与诺亚带来的未来枪战游戏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这会进一步增加玩家对副本世界的冷漠感。

听着大家的讨论，德莱斯特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也可能在某个角落里，被炼境系统圈定出一个低级副本？”

哪怕是初见的时候，气质里透露出有些高傲冷漠的血族领主，在与楚妄三人交流的时候，也仍然保持了贵族的礼貌，甚至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模样。

这似乎是楚妄认识德莱斯特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

boss们的世界要不然如诺亚那里一样是荒芜，要不然如坚信弱肉强食守则的阿洛斯般不在乎。

如此环绕一圈，竟然只有德莱斯特是货真价实唯一的王，整个世界都是他的领土和子民。

并且因为他这个黑暗之主属性特殊，在能碾压整个大陆的强大武力值基础下，世界迎来了人族与黑暗种族少见的数百年和平期。

德莱斯特也如同阿洛斯那样，相信弱肉强食的信条。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光是想到自己的领土很可能成为炼境空间的副本乐园，就足够让黑暗领主血压飙升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愤怒的德莱斯特，他第一个离开星屋，似乎想回去继续和笼罩庄园的副本结界硬磕。

其他boss也都纷纷告别，哪怕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房间，所有人仍然默契地将晚上留给兄妹二人。

夜晚降临，楚妄陪着伊妮娅玩了很久的玩具，看了会电视，直到后半夜，宝宝终于电量即将耗尽，乖乖地窝在楚妄的怀里不动弹了。

楚妄摊开绘本，白日时抚摸武器的双手，此刻动作温和地翻过书页。

在哥哥柔和平静的嗓音中，宝宝渐渐睡去。

梦境中，空间的力量环绕着伊妮娅，仿佛拱卫小小的国王，带她穿越银河星海。

在无数星辰中，偶尔会有比较明亮的星星从伊妮娅的面前划过。

宝宝的力量只能辅佐她，却不能为她做关键性决定，所以之前每次在梦境拜访boss们，都是伊妮娅在力量的帮助下做出选择。

因为幼儿无法理解太深奥的东西，所以空间的力量将不同的世界变成闪闪发亮的星星，让宝宝产生想要捕捉的想法。

这一次也是如此，伊妮娅被群星包围，她看着四周，伸出手——

她握住一个发光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