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告席。靠里的位置,则摆了一张长桌,长桌后坐了三个人。再往后的墙上喷了“审判庭”三个大字。这是审判席。库房两侧,整齐摆放许多椅子。从威震厂选出一些优秀员工代表旁听此次庭审,他们就坐在这些椅子上。这是听众席。审判庭再次开庭,审理最近搞事的一些人和事。坐在审判席上的,从左到右分别是:李媛、褚思蓝和禾老。李媛面无表情,褚思蓝神情庄重,禾老面色铁青。给审判庭平添严肃的氛围。李媛抽出老标的判决书,宣读:“毁坏公共财务,冒传上级命令,擅自操纵铠甲……在此,我宣布,常标,处以三个月劳动改造惩罚,期间所有收入充公。”老标抿了抿嘴,缩起肩膀。他倒是想辩解,没有脸去辩啊!那么多亲戚朋友在听众席坐着呢!然后他想起自己儿子似乎在自己之前判了,拉下脸问道:“那刚川呢?他判多少?都给到我身上吧!让他去开船。”李媛翻了个白眼。褚思蓝手往桌上一拍:“要不我给你们父子俩各加两个月?”听众席传来叫好:“加,立刻加!”老标缩起脖子,不敢再说话。接着禾老拿起对讲机,让人把老标带走,把下一个人带进来。一台动力铠甲走进来,标号003,将老标带出审判庭。老标朝动力铠甲小声说:“唉,根子你不用受罚吧?还好没牵连到你。”葛根心说:可得了吧您嘞,已经牵连了!我被扣了半个月工资!但老标是长辈,葛根顾着他脸面,没有说。老标出去时,与下一个被审批的人打了个照面:“嗯?阔子,咋你也来了?”海阔尴尬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动力铠甲的催促下,步入审判庭。趁被告席空着的当口,李媛拍了拍褚思蓝的手臂,偷偷凑到她身边:“别拍桌,疼的是自己的手。”褚思蓝小声回答:“没事,不疼的。”然后下一个被告走进来。海阔站到被告席上,朝李媛讨好地笑了笑:“媛姐,我啥都没干呐。”李媛右手直接拍在桌上,超大声:“你好意思说!”海阔被吓得缩成鹌鹑。听众席一片嘘声。褚思蓝汗颜,心想:刚刚谁说的不要拍桌来着?她伸手拍拍李媛的右手,然后宣读判决书:“常海阔,教唆本案主犯上船,提供作案思路,并协助作案过程,包括用药迷晕同事……”听众们议论纷纷。“那都是刚川自己要干的,不管我事啊!”海阔尝试撇清关系。褚思蓝打了个响指,滴答滴答跑来一台海草机器人。机器人小肚子打开,伸出个探头,放出全息画面:从背景可以看出,就是昨日宴会上拍的。只见海阔悄咪咪拿了几杯清水,往里面倒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唤来自己的机器人,让它端到老标身边。老标喝了加了料的清水,不一会儿倒了下去,跟个死猪似的。证,据,确,凿。褚思蓝抚了抚手中的判决书:“再加上此前引导常家村村民造反,数罪并罚!”不少听众(来自常家村的那些)脸色变了。海阔彻底不敢说话。“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判处三个月劳动改造惩罚,期间所有收入充公。”海阔被带出去的时候,面若死灰。紧随其后接受审判的清河看了他两眼,没有打扰他自怨自艾。但清河也因为海阔的脸色而提起心来,忍不住问守在门口的003号铠甲:“根子,海阔怎么判的?”葛根瞟了瞟清河,心说这几个人真的能搞事情,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加听村长、厂长的话,她们可是自己妻儿的救命恩人,万万不可跟着这些搞事精浪。虽然心里这样想,仍是回答清河的问题:“判了三个月劳动改造,期间所有收入充公。”清河倒吸一口凉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审判庭。在里面,他首先看见黑着脸的老爹,然后看到神情肃穆的村长和厂长,最后瞥见坐在听众席的老哥,差点流下眼泪。丢脸,实在太丢脸了,天呐!禾老拿起桌上一叠资料,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念道:“常清河,为主犯提供犯罪思路,证据确凿,你可认罪?”清河还有些委屈:“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李媛补充说:“你作为鹰首聚落直销点总经理,常标是你下属,你没有履行管理义务,在明知他性格冲动、可能搞事的前提下,仍纵容他擅自行动,犯有失职,这点你可认?”清河只得承认。——他去掌管直销点前,李总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他得对直销点的人负责,直销点的人出事他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