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做了这样的防护,行走在地堡里的人依然个个戴上围巾,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就连李媛也不例外。她本来不想围,嫌碍事,是褚思蓝不知从哪搞来一条红色围巾,非要给她围上,说什么“入乡随俗”。然后一人围着红围巾,一人裹着蓝围巾,一起走出村长室,去地堡出口处查看。一路上遇见一些村民,行色匆匆。李媛总觉得他们与往常不大一样,好像在特意避开自己和褚思蓝,便将这发现与褚思蓝说了。“我看你是疑神疑鬼,你不能因为看不到他们的脸就觉得他们不安好心!”褚思蓝伸出食指往李媛腰上戳,戳了两下,手被李媛一把抓住。“行了行了,是我疑神疑鬼。”李媛无奈地看向她,然后拉着褚思蓝的手往出口的台阶上走,“办正事了,去问问守门的人塔山他俩回来没有。”二人行至出口,找到躲在油布后的值班人,得知塔山尚未归来。李媛皱起眉头,有点不爽。心想果然不能相信这些人,以后得吃这个教训。正想着,却听到油布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嗡嗡声。金发的多栖摩托车由原子能驱动,所以声音不会太响,但李媛听力好,容易听见。李媛翻了个白眼:“这俩家伙真够快的。”褚思蓝接话:“是啊,怎么搞了一晚上才回来?”随后她俩将油布掀开一角,走了出去。金发这时才将摩托骑至门口停住。他先下车,然后帮塔山从车上下来。两人都围着围巾,接着从车上各搬了一篮东西下来。金发搬着塑料篮子走到李媛面前,“哼”了一声:“烦劳二位在此迎接,担待不起啊!”他虽然戴着围巾,看不见表情,但是李媛已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他的不爽。李媛猜到他的不爽从何而来,笑道:“是啊,我们特别高兴看到你们回来,看来金发兄弟已经体验过预定路线的宽度。”金发在围巾下咬牙切齿:“你居然把老子的权限给顶了。”“金兄怎么这样说?”李媛做出个夸张的吃惊表情,“不是您亲手将最高权限给我的吗?怎么?我给您的临时权限不好用?”其实顶了金发权限的是褚思蓝,但以金发目前的权限看不到最高权限是谁。他以为是李媛,那么李媛便假装是,未将实情说出。金发哑口无言。塔山听了金发一晚上的念叨,已经搞清摩托的权限是怎么回事,心想:“我老大果然还是玩不过李队她们,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在人家手底下做事,不要搞些有的没的。”于是插嘴道:“村长、李队,我们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回来路上又开始起雾,所以在聚落待了一晚。这是我们卖得的营养液,二位清点一下?”褚思蓝摆摆手:“没事,外面起雾,你们先拿进去吧,按账册分给大家,做好登记。”“好嘞。”塔山应道,用手肘推推金发,然后四人一起回到油布里面。塔山按褚思蓝的要求带金发分营养液去,李媛和褚思蓝站在前厅角落讨论:“今天的雾有些大,刚刚系统都给出辐射警报了。但是有些村民肯定还想出去干活,我们最好不要让他们太早出去。”李媛回答:“你说得对。你要忙浇筑仓的设计吧?我带他们做地堡守卫战的特训,省得他们在地堡里闲得慌。”“那行,你给他们找点事做。”褚思蓝捂着嘴笑,心想村民们又有得受了。二人分头行动。李媛打开全村广播,要求参加过训练的村民在前厅集合,开展特训。村民们都清楚雾气的危害,这时没人敢出去,都在家里等着浓雾散去。这时听到李队广播,纷纷懊悔得拍大腿:“早知道宁死也要出去干活啊!”可又不敢不去,毕竟第一批参训人员被李队喊起床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传说走廊地板的每一道划痕上,都留有第一批参训人员落下的泪水。只有二人除外……其中一个是清河。清河已经聚集了一批人,计划就是在地堡里向村长发难,一举夺权。曾经村里几十个人一起上都能被李媛媛打败,但那是以前,现在大家学习了如何战斗,李媛媛还要教大家在地堡里作战,等自己的人学会了,往后定能反过来制住她。李队这简直是自投罗网,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清河压住上扬的嘴角,一脸平静地走到前厅集合。另一个嘴角上扬的,是海阔。昨天夜里,一大伙年轻人跑去湖边听他讲故事,半夜察觉到起雾,便一起回到地堡。海阔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忽悠那些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