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等了一会,见他不再说话,自己没有再留下去的理由,眼里闪过一抹涩然的情绪,转身悄然离开了。
。。。。。。
沉画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小小的她回到和妈妈居住的小山村,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浓烈苦涩的中药味,瘦得不成样的妈妈躺在床上。
她蹲在床边,拉着妈妈干枯的手,小声叫她起床吃饭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妈妈都没有反应。
沉画以为妈妈睡着了,自己声音太小才叫不醒妈妈,喊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大:“妈妈。。。。。。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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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门打开,郁少霆走出来。
男冷冽的五官气场非凡,一双深邃幽深的眸,淡淡地看着沙发上睡着的沉画。
她窝在沙发上,巴掌大的小脸有种病态的苍白,紧紧闭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块阴影。
大概是因为冷,她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易碎的玻璃娃娃。
忽然,沉画皱眉,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她的小手激动地握成拳头,紧紧地握着。
因为用力,输液管里有鲜红的血液回流。
郁少霆眯了下眼,抬脚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站在沙发旁:“沉画,醒醒!”
“。。。。。。”
陷在梦魇中的沉画没有反应。
她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输液管里回流的血液越来越多。
郁少霆眼神一沉,大手握住她输液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很快,输液管里的血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郁少霆正要松开手,睡梦中的沉画却一把抓住他干燥的大手,声音很轻地喊:“妈妈。。。。。。”
郁少霆俊脸顿时脸一黑。
他要把手抽出来,然而,手刚一动,沉画察觉到了,仿佛怕他离开,更用力地抓住。
一来一回,输液管里顿时又有血回流出来。
“妈妈,不要走。。。。。。别走。。。。。。”
沉画抓着他的手,手心温度滚烫,眼角沁出一颗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
郁少霆俊脸阴沉极了,没好气地瞪着昏睡中的女人,谁是你妈妈!
“妈妈。。。。。。妈妈。。。。。。”
郁少霆眯了眯眼,沉着脸在她身侧坐下,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好,我不走,你先松手!”
她再抓得这么紧,输液的针头会跑针,到时又要重新扎针。
沉画仿佛听到他的话,缓缓松开手,郁少霆给她调整好输液管,防止她再握拳,只能抓着她打点滴的手。
昏睡中的沉画察觉到身边有人,忽然伸出手将他抱住,娇软地身体挪到他身边,紧紧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