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打开门,刘亚娟站在外边,“我可以进去吗?”
陈常山将刘亚娟让进屋,又给刘亚娟倒杯水,三人相对坐下。
彼此沉默片刻,刘亚娟道,“刘文昌不是个人。”
陈常山和张野微微一愣。
陈常山道,“刘亚娟,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刘亚娟轻嗯声,“我妈因为什么没了,你们肯定都知道了。”
陈常山点点头。
刘亚娟接着道,“本来我对那个家就很失望,我妈没了之后,我更恨我的父亲,就决定去县里打工,彻底逃离那个家。
可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孤身一人,又没学历,打工并不容易。
好在我能吃苦,也肯学,渐渐在一家酒店占住了脚,有一天,经理和我说酒店住进了一个领导,这个领导在县里很厉害,经理看我平时表现不错,给我个机会,让我去服务领导,服务好会给我升职。
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想得很简单,就去了。
结果。”
刘亚娟用力咬咬嘴唇。
陈常山两人都没接话。
刘亚娟深吸口气,接着道,“那个领导就是刘文昌,我以前听我爸讲过刘文昌,他和我们家是同宗,在县里当领导,没发达前,还蹭过我爸的烟。
我爸提起这些事,总是眉飞色舞,好像自己也很牛。
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我觉得刘文昌的身份和和我家比就是天上地下,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碰面。
没想到,刚见面的时候,他很和蔼可亲,问了些我工作生活上的事,知道我是刘老三的女儿,还很高兴,蹭烟的事也没否认。
我也很高兴,自己一直认为遥不可及的县里领导,原来根本不可怕,就是个亲近的长辈。
后来,刘文昌每次来酒店,都是我给他服务,我也因此被酒店升了领班。
那时,我从心底里感谢他,认为遇到了贵人。
直到有一天。”
刘亚娟脸色立变,声音也骤然变紧。
屋里再次陷入沉静。
刘亚娟努力定定神,才接着道,“有一天下午,正值我休班,突然接到刘文昌电话,说他家里来了重要客人,保姆不在,需要我去帮忙接待客人。
他会按照酒店的双倍待遇给我支付工资。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不是钱的事,就算刘文昌一分钱不给我,我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