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一点什么声音。”
二郎神一把抓住九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音乐声?”
九儿指了指音响,“这不就是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乐曲。”
二郎神竖起耳朵听了听,“隔壁有乐团在演奏吗?”
九儿也跟着竖起耳朵,兄妹俩默契地趴到了墙壁上,动作那叫一个娴熟,贺沣在旁边摇头,这听墙角的习惯只怕是改不了了。
“大哥,有弦乐团在演出吗?”二郎神问。
贺沣轻笑道:“你耳朵还挺灵。应该是演唱会的乐团在排练。”
“我们能去看看吗?”九儿眼睛亮亮的。
贺沣道:“一会儿你们问问童童。这次演唱会带团的是她表妹,脾气大得很,除了她姐谁的面子都不给,你们敢进去,人家就敢给你们踢出来,我都不敢惹。她排练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还是别去的好。”
“那算了。”
二郎神道:“咱别去打扰人家。”
九儿也点点头。
孟童这边他们也不敢过多打扰,浅浅坐了一会儿就从排练室离开了,一出门便听见隔壁的小提琴演奏缓缓流淌出来,流畅又动听。
二郎神和九儿都是从小没什么音乐细胞的人,却酷爱音乐,每次听到好听的音乐都会不自觉地安静下来,这次也一样。
原本打算回房间休息的他们,不知不觉就将脚步停了下来。
也没有进去打扰,就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这是一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曲目,前奏一起就带给人一种汹涌着的巨大悲伤,将人代入一个孤寂、沉静的世界,可是越听下去,就仿佛在漫无天际的蓝色大海上看到了夕阳与晚霞,暗沉的世界迎来了一丝曙光,阳光慢慢升起,光芒穿透黑暗,奔向了光明与自由。
一曲终了,二郎神已泪流满面。
九儿和年年她们都在音乐声中久久震动,说不出口话来,等到乐声完全停下,才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九儿转头一瞧自家二哥,惊了。
“哥,你哭了?”
二郎神怔怔地看着她,一抹脸,满手是泪。
他自己都没有知觉。
只是看到海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孤单落寞地面对着大海,他想要走过去跟她说说话,可没等他走到她跟前,她便一头奔向了黑暗的大海,他伸手却没能抓住她,他大呼着她的名字,海水打湿了他的裤腿。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女孩游了回来。
她在铺满落日的大海里,湿着头发冲他笑着,背后是落日余晖,万丈光芒,他哭着笑了,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将她给抱了起来。
后来他们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日出。
她披着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肩头,安安静静地同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