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些真的是假货?
“你岳父是个秀才?是镇上的教书先生?这批墨砚是他找路子弄来的?”
周应淮每说一句话,掌柜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咱们凤鸣镇的里正刚正不阿,是非分明,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岳父的秀才之名怕是要没有了,教书先生也要被人骂死了。”
掌柜脸色煞白,不给周应淮再说话的机会,赶紧熟了八十文钱给他。
周应淮拿了钱,这才出来将马文光跟那个伙计分开。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从那八十文钱里数出刚才借给马文光还没还的那几文,之后就径直走了。
马文光追上去,只拿了自己本该有的六十文钱,其余的要还给他。
周应淮没接,反而说:“便宜买不到好货的,以后你自己出门,得聪明些。”
马文光连连点头,看着周应淮的目光满是认可。
“我知道了。”
回到家中,马文光将今天在镇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芝仪。
吴芝仪今天累了一天,回家又哄着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刚才正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休息,听见这话后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他说的对,你就是笨的!”
她手指戳在马文光的脑门,力气不重,但语气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你可知道他这么做是何用意?”
马文光摇头。
吴芝仪耐性与他解释。
“他等着铺子外头人多了才摆出要闹事的样子,又多要了十几文钱,还在铺子前头就把钱给你。他做这些,不过就是告诉刚才来抢墨砚的人,抓紧时间去退钱。”
“周应淮跟掌柜的言明利害关系,也是提醒掌柜这事儿是他理亏,要是他敢不认,有人闹到衙门,他家的损失只会更大。”
马文光一听更来劲儿了。
“我听周大哥说那个秀才的事儿,这其中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说道大了去了。”
吴芝仪与他说:“圣上极其看中人才,只要是科举的,哪怕是秀才每个月都能领一两银子,还能得到衙门的关照。这些墨砚说是他岳父的路子,但肯定只是他一个人赚黑心钱,所以拿着岳父名声糟蹋。”
“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人人皆知他岳父为人不行,还是个教书先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到时候别说那秀才的名头,就是他们家上下三辈子都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马文光恍然大悟,连赵氏也在旁边听得拍手叫好。
“真是解气。”
说罢,赵氏又在马文光后脑上拍了一巴掌,吓得马文光赶紧躲到吴芝仪身边,而吴芝仪又笑着给他揉着后脑勺。
“今天要不是周应淮在,你那六十八文钱就要被人骗了。你是蠢小子,在周应淮第一次跟你说退钱的时候你就得听他的。”
看着马文光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赵氏气不打一处来,还想再打,马文光倒是学机灵了,躲的比刚才还快。
“他周应淮哪回坑过你?从今往后你就记着,只要他说的话准是对的,你好好听着就没错。”
马文光连声称是,转头又问媳妇儿。
“那墨砚怎么解决?现在镇上其他家都要一二两银子呢。”
钱他们有,但是要留着给孩子治病,动不得。
吴芝仪咬咬牙。“那我们也学着做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