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抱拳对赵官家道:“老夫打算收个不记名弟子。”
赵佶:“……”
曾纡对程颐道:“跟着你没前途,你莫耽误人的前程了,来我国子监才有前途。”
程颐呵呵道:“这么说,天下中发解的举子非要出自你国子监了?民间就不能读书科举了是吗?”
曾纡伸着脖颈,面红耳赤:“老夫没这个意思。”
程颐道:“那不就对了吗?老夫这个学生生性爱自由,不喜约束,去国子监反而才是耽误了他的前程。”
曾纡气急败坏的道:“胡扯!程夫子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等等!
什么时候他就成你程颐的学生了?人家答应了没有?
程颐盖棺定论的道:“你现在是朝廷的官,就不要研究收徒的事了,有空研究研究吾徒方才那篇《声律启蒙》,看看能否推广大宋之杏坛,这才是正办之事。”
曾纡一脸愤慨,喝道:“知道了!”
赵佶笑了笑,实在想不到有朝一日,两个国家大儒,居然会为一个小子吵的不可开交。
想到陈宁,赵佶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两个字‘呵呵’。
赵佶面颊抽了抽,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正经起来确实很对胃口。
“好了,朕要回宫了。”
赵佶起身,似乎想起什么,对两人道:“你们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韩忠彦。”
曾纡和程颐好奇的问道:“为何?”
赵佶道:“他那边还有个可造之材没找到呢。”
程颐不由更加疑惑,问道:“何等可造之材?”
赵佶抬头看天,半响才喃喃道:“媲美范仲淹的可造之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当然,他在乎这个吗?他不在乎,一点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字啊,瘦金体大成的字啊!
若是能找到与其研究研究书法,岂非人家一快哉事?
此言一出,程颐和曾纡虎躯一震。
曾纡喝道:“此人莫要和老夫抢!他是我的!”
“官场之事,汝非为官的,就莫要掺和了!”
言毕,曾纡便随着赵官家急促离开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