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道:“我觉得阿欢的主意不错。”
孟太医捋着胡子,“我也觉得江太医的办法很好。”
几人又经过一番商量,决定在京城设立六个分药点,除了江府以外,东南西北中各设一个。每日在江府煎好了药后,太医院的人负责把煎好的药汤送到其他五个地方。
至于江岁欢几人,也各自分配了活儿,由江岁欢配药,茯苓和春桃煎药,孟太医回太医院拿药。
几人分工好了以后,江岁欢当即开始配药,顾锦在旁边帮她。
其他几人也没有耽误功夫,开始各忙各的。
为了提高效率,于吉和八方等人甚至在院子里又砌了两个灶台,这样一来,茯苓和春桃就能同时煎几锅药。
与此同时,顾锦派人把城外的灾民也接了进来,给他们安置了暂时的住处,还给了他们粮食衣物和一些银票。
不管是分药还是接济灾民,他们都不是以皇上的名义,因此皇上在得知这件事以后,当即把江昱叫了过来。
“江昱,你给朕解释一下,是谁在治疗城中的时疫,又是谁给那些灾民提供住处和粮食?为什么不是以朕的名义?”
江昱面不改色地说道:“听说是民间百姓自发组织的,微臣也不太清楚。”
“荒唐!”皇上的眼下发青,眼窝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百姓已经对朕颇多微词了,居然还有人敢代替朕做这些事情,难道是想谋朝篡位吗?”
经过了楚逸谋反一事,皇上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身边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担心有人要害他。
江昱安抚道:“陛下多虑了。”
“不,朕没有多虑,不可能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这么做,那些人一定是想抢走朕的皇位!”皇上一拳砸在桌子上,“江昱,你去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把他们的药夺走,以朕的名义分发给百姓们。”
不管皇上说什么,江昱都点头称是,可以说是十分敷衍。
皇上并没有看出江昱的敷衍,他焦躁地走来走去,说道:“朕没日没夜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要谋朝篡位,实在是不得安生。”
“只有吃了江太医的药,朕才能睡个安稳觉。”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朕一天都忍不了了,朕需要杀鸡儆猴,吓退那些想要夺走皇位的人!”
江昱问道:“皇上,您想如何杀鸡儆猴?”
“你把那些分药的人,还有救助灾民的人,全都砍掉脑袋挂在城门上,谁敢谋反,就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皇上厉声道。
江昱心中一惊,“皇上,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皇上冷冷地看着他,“朕的话就是圣旨,你想要抗旨不成?”
江昱摇了摇头,“微臣不敢。”
这时,旁边响起开怀大笑的声音,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哈哈哈,你这么做,无疑是让大渊的百姓更加恨你!”
江昱顺着声音看去,看见角落里放着两个大缸,缸里只露出一个人头,正在放声大笑着。
那是楚逸,而他旁边缸里的人是半死不活的姬贵妃。
皇上听见楚逸的声音就会感到无比的生气,他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朝楚逸砸了过去,“闭嘴!轮不到你来嘲笑朕!”
砚台将楚逸的额头砸出一个血口子,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痛,继续发出嘶哑难听的大笑声。
皇上勃然大怒,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地砸了过去,“朕让你笑!让你笑!”
“你已经变成了这样,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朕要让人把你的嘴巴给缝上!”
江昱看到这一幕,默默地转身走了出去,皇上已经半疯了,比起楚逸来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