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楞地看着手里的电话。老爸死了?开什么玩笑!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就要将手里的电话扔出去,但尚存的理智让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握住手腕,将扔东西的动作制止。上野秋实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作用实在不大。之前那么多年的相处让他很了解琴酒的行事作风和手段,如果老爸真的死了,他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儿说出那种话,所以那通回拨过来的电话是在判断他的身份。从电话里传出的轻微喘息以及对方说话的语气速度,上野秋实很肯定的判断出对方现在应该受了不小的伤,而造成那些伤势的人自然就是他老爸了,所以在接通电话后听到他喊的那声老爸琴酒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大概是将他看做主动送上门的软肋和弱点,想要通过拿捏他来钳制自家老爸的行动,所以才会有那句‘下一个就到你了’这样的话。要是人真的已经死了,按照琴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和一个小孩子说什么话,人都没了,就算有新的弱点和软肋冒出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所以他老爸现在应该是还活着,只是,就连琴酒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老爸的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就连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都被人拿走了,伤势估计很严重。一想到这里,上野秋实心里瞬间就变得十分焦躁,如坐针毡似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他有些焦躁地滑动手机屏幕,想联系人了解具体情况,大脑却一片空白地不知道现在应该打给谁。对了,研二。上野秋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研二也是专案组的成员,fbi这次和公安的合作紧密,对于fbi那边的情况他肯定有办法知道。上野秋实一边想着,一边快速在屏幕上按下萩原研二的号码。只是不管打了几次那边都显示无人接听,上野秋实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从沙发上下来,冲回卧室穿上外出的外套,戴上帽子和围巾,拿起钱包和手机就直接冲出家门。他要去找松田阵平。这次不管说什么他都要知道那些人的情况,不只是受伤的老爸,还有研二最近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联络不上,零和景光现在又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上野秋实的眼皮一直在跳,好似有种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不安在心底如野草疯长,不消片刻就将整个心脏占满,让心跳止不住加快,在胸腔里砰砰作响。上野秋实小跑到楼下,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车,上车后尽量沉稳冷静地向司机报出目的地,随后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试图将急促跳动的心跳频率按下去。不能慌,要冷静。老爸肯定不会有事的。上野秋实在心里尽量安抚自己,可现在不知道真实的伤情状况,不知道他老爸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即便一直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但上野秋实还是很难冷静下来。他不敢想要是老爸真的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只能捏着手指在心里默默祈祷伤势不算太严重。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朝后视镜上瞧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大冷天的一个小孩儿独自出门打车有点奇怪,视线时不时地往后视镜上瞥去。
上野秋实也没太注意,等车到了警视厅外面,付了车钱他急忙推开车门朝警视厅大门那边跑过去。停在路边的司机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眼底暗光一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新年前后可以说是警察最忙的一段时间,一些小偷扒手就爱趁着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中,在各种商场地铁和公交站牌这些人群聚集比较多的地方进行行窃。所以每逢节日各处警察署都会加派人手维护道路安全和行人秩序,在街上发现动作可疑的人便当场拿下。相较于去年,今年警视厅显得更加忙碌了。从新春开始街道上多了不少外国友人,且一些行迹看上去十分可疑的样子,让巡查的警官们不得不打起精神,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国际纠纷。警视厅上野秋实来的次数不少,一走进大门就看到接待厅里排队来报案的人们,也没人注意到门口跑进来一个小豆丁。上野秋实看了眼接待厅的盛况,熟门熟路地走到后面,避开匆匆来往的警察们,来到搜查一课的大门外。今天的搜查一课也忙成一团,座机电话时不时响起,里面的人抱着资料走来走去,电话声、脚步声、谈话声这些糅杂在一起导致科室办公室显得无比嘈杂忙碌。上野秋实在门口向里面看了一圈,没找到松田阵平,看有人正走出来,连忙将人拦下,仰着头询问松田阵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松田前辈的话,这个点应该在区域巡查吧?我记得他今天负责的是七丁目那边的几个街区……”听完警察的话,知道松田阵平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后,上野秋实朝人礼貌道谢,也没等人说完话就转身小跑出去。“诶?”被问话的警察下意识伸手想要叫人叫住,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孩儿就溜走了,不由收回手摸了摸后脑勺,“奇怪了,前辈家这个小孩儿之前见到的时候眼睛好像是黑色的吧?”“怎么刚才看到好像是红色的?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嘴里小声嘀咕,看着前面走廊人已经跑没影了,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松田前辈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他家里的小孩儿好像有什么急事过来找他,顺便说了下眼睛的事。“前辈,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你要不带人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刚才看那孩子眼睛都变成红色了,别是出了什么问题,万一问题很严重没及时治疗的话,小孩子一辈子可都毁了。”听着电话里自己带出来的后辈语重心长的提醒,在外巡查的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没去解释那是人天生的,只是问他:“你跟他说了我在七丁目这边?”“啊,对,我刚才跟他说了,不过话还没说完他人就跑了,不知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闻言松田阵平的眉心皱得更紧了,要不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发生,那家伙不可能这个反应。想到这里,松田阵平没再和后辈继续说下去,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掉电话,随后在拨号界面上快速按下手机号码,将电话打了出去。【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音,松田阵平心情难免有些烦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电话还打不通?松田阵平又打了几次,结果不是无法接通就是正在通话中,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