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海轻嗯声。
孙元茂看看李正海的脸色,“不就是培训班答辩的事吗,通知秘书室就可以了,他还三番五次给您打电话。”
李正海一笑,“没办法,舔犊情深,刘部长也不能免俗,不过他三番五次打电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看来他对刘海的表现很有信心,那明天我们就看结果。”
孙元茂笑应声好。
李正海抬头看向墙上的田海县经济发展规划图,“马家沟那怎么样?”
“刘万通刚来过电话,王金虎已和那些村民都谈过了,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完毕。”孙元茂道。
啪。
李正海重重一拍桌,“总是王金虎王金虎,他刘万通就不能处理吗,到底谁是主事的?
要他这个书记有什么用,纯属摆设,顶多是个传话筒。”
孙元茂忙解释,“李书记,这不能全怨刘万通,花田乡的情况属实有点复杂。”
“复杂就不干工作了!”李正海厉声打断他的话。
孙元茂忙闭嘴。
李正海坐回到椅子上,拉开抽屉,取出支烟,闻闻,又放下。
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完全的实力派,因为在其它区县经济工作做得好,才被上级领导特意调到田海,希望他把田海一直落后的经济状况扭转。
来田海前,他也信心满满,相信凭自己能力一定会大有作为。
但现实却让他失望,甚至失落。
田海的本土干部已经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蛛网,他们相互算计,又相互勾连,只要自身的利益被触动,便立刻簇拥在一起,集体吐丝,将所有触动他们利益的行为都束缚住。
在他们心里,田海能不能发展根本不重要。
最重要的都是他们自家那点事,儿子能不能升迁,小叔子能不能保住位置。
只要自己利益不丧失,田海烂成窟窿也无所畏,烂了更好,还能浑水摸鱼。
在田海工作,真是举步维艰。
李正海因为心肺不好,早已经戒烟,但到了田海,烟瘾又犯了,不能抽,就闻闻。
看着李正海紧缩的眉头,孙元茂感觉心疼,“李书记,要不您就抽一支吧。”
李正海摇摇头,“戒了就不抽了,闻闻就行,你再给刘万通打电话,以我的名义告诉他,我知道他在花田乡工作有难度,但有难度也得把马家沟的事给我盯紧了。
绝不能让事态升级,出了问题,他这书记就真别干了。
想换一个地方当书记那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