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感慨万分,凝兮道:“多谢娘娘好意,只是顺贵妃与皇上皆有此想法,又能如何应对?”
嫣妃道:“本宫与皇上相伴多年,有此情分在,他不会完全不顾本宫意愿,或可尽力一求。当然,你若愿意,本宫也不介意多一个合心意的儿媳。”
凝兮道:“娘娘,请您给凝兮一些时日多多考量,有些事务必要决定好了才不会后悔。”
“那是自然。”
从姹嫣宫离开,凝兮只觉头疼。
腹中有着临澜的孩子,未知去留,按程姑的说法,利用煦王保住孩子,偏偏此时又跳出来个旨意,要将她赐予三皇子为侧妃。
凝兮还道顺贵妃怎会对她和煦王之事毫无动作,原来是想将她推到三皇子那儿去。此举既能绝了煦王的念想,又让她付出了代价,还离间了三皇子与奉常大人的翁婿之情。
可皇上明知顺贵妃与嫣妃不睦,为何会答应?若不知其中关键,即便有嫣妃替自己求情,也未必能使皇上收回成命。
不管如何,对凝兮而言,为人妾室一定是下下之选。男子地位本就高于女子,若头上还有一位主母时时刻刻压着,那真是煎熬得紧。凝兮以和亲的名义而来,反正都得嫁,她原希望嫁一个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人做正妻。婚后相敬如宾最好,若不能,凝兮嫁妆丰厚,也不必依附男子而活。
可如今似乎只余做三皇子的妾室这一条路可走。
旨意尚未言明,一切仍有应对之法。
回到不忘阁,凝兮躺在床上,又开始新一轮的纠结。
或许她并不需要纠结,因为留下孩子是心中不舍,打掉孩子是出于理智。不管做出何种选择,她在宫中的境遇都是任人拿捏危险重重。
“孩子,你告诉娘亲,你想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静静感受着。
凝兮不得不承认,因为时间,亦或者因为激素,又或者仅仅因为本能,她舍不得这个孩子。若借煦王的庇护将孩子生下,对外宣称早产,合情合理,此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古装剧里不就这么演过吗?
若都无法为正妃,那煦王和三皇子又有何区别?
凝兮终究还是找程苡簌要了那碗混淆怀胎时间的药喝下,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个恰好的时机了。
顺成宫。
此为顺贵妃居所,今日煦王进宫,特来拜见她。
“儿臣见过母妃。”
顺贵妃坐在主位,一脸严肃:“自那日你与亭玉美人的流言传出,你就躲着本宫,如今是躲够了,敢来见本宫了是吧。”
煦王道:“母妃,实是那亭玉美人长得太过娇柔艳丽,儿臣这才失了理智。”
顺贵妃嗤笑:“你是本宫生的,本宫还不知道你?你既说是被勾引,那本宫便告诉你,赶紧断了这份心思,你父皇已有意将亭玉美人赐给卫属做侧妃。”
闻言,煦王十分不甘。他原以为亭玉美人是父皇喜欢,这才不敢争抢,如今怎么能甘心如此绝色便宜了卫属?
“母妃,为何不能是儿臣?”
顺贵妃恨铁不成钢:“你真以为惹上她是什么好事儿?她背后可是齐蒙,你若无法娶她为正妻,便是得罪和折辱齐蒙,这种事自然由卫属来做最好。”
见顺贵妃有些生气,煦王只得悻悻然住口。
“久未进宫,你且说说,安氏最近如何?”
煦王答道:“还是那样,肚子没什么动静,但安氏确实将王府打理得尽心尽力。”
顺贵妃道:“本宫知晓子嗣之事急不得,然天意之下亦应倾尽人力。这些日子本宫又找了几个偏方,你出宫时记得一并带走,将之熬煮盯着安氏喝下。”她叹了口气,又叮嘱道:“你也得对她上点心,整日就知道想着外面的。虽然安氏相貌平平,但她出身高贵,又是你的正妻,你得给她应有的尊重。”
煦王拱手应和:“儿臣一定努力,早日让父皇母妃抱上皇长孙。”
“如此最好,卫属与那段干氏婚期将近,又得亭玉美人为侧妃,若他先于你生下皇长孙,这太子之位指不定就偏向于他了。”
煦王知晓顺贵妃所言的重要性,赶忙点点头。这些年他没少在安氏那儿宿下,养的外室也不少,竟一个有孕的都没有,看来还是自己努力不够,得再多养些女子才是。
母子二人又寒暄了许久。
从顺成宫出来后,煦王双眼一转。他没想到父亲竟要让亭玉美人嫁给卫属做侧妃,她明明已经是他的人!那夜他虽记忆混乱,但美好的感觉实在太令人回味。
煦王唇角勾起一抹笑。
等着吧,他的东西无人能够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