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因为失忆后身边只有凝兮休戚与共,所以产生了过度的信任与依赖,被错认成了爱?
如此,正好。
“或许,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相公?”凝兮冷静极了,她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若她已经成亲,和亲之说便能不攻自破。
“你的意思是?”江临澜惊喜地放开凝兮,他看着她的双眼,里面盛满了希冀与决绝。
可他看不出来,究竟有没有喜欢。
“对,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成亲。”北恒绝不会要一个有夫之妇去和亲。
江临澜压下心中的喜悦,思索此事的可行性。“使臣已至,根本不够时间完成三书六礼,就算礼仪简化,也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成亲?”
凝兮轻轻笑了笑,“临澜,成亲哪里需要那么多步骤,只需要一件事就好了。”
“什么事?”
“自然是……”她踮起脚,凑到江临澜耳边,留下了四个字——“洞房花烛。”
呼吸划过耳际,扰乱了君子心。
“凝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清醒得很。江临澜,你不要说此举不合礼仪,和亲在即,我没有心思顾及这些虚礼。当然也不用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名声,毕竟我早就没有了名声。”
“可我怎么能如此薄待于你?”
“并非薄待,我知你心意,你也知我无奈,陪我赌这一把又有何妨?”
再度将她揽进怀里,江临澜说:“好,我陪你。”
屋内孤灯照影,屋外月色皎洁。
眼波流转载满柔情似水,赤诚真心裹着万千爱怜。
凝兮不悔,临澜亦是。
日上三竿,凝兮唤拾玖进屋,为自己穿戴梳洗。
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放肆,饶是入宫多年早已习惯揣摩上意,拾玖仍吓破了胆,战战兢兢了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
“不该问的不要问,做好你分内的事。”凝兮面无表情。
“是。”
江临澜撑着头,看她故作严肃的样子,与昨夜仿若两人,甚觉有趣。
“干嘛一直盯着我。”凝兮正在拾玖的帮助下穿衣,可他灼灼的目光实在难以忽略。
“在想凝兮姑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既然喜欢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拾玖手上正事不停,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才不会因听见这些直白的言语而脸红。
“心悦是一种感觉,与了解二字大不相同。”江临澜深知,人性本复杂,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又怎会因几件小事而看透。
“江公子高见,凝兮受教了。”她浅笑说道:“不过我得去见一下朗清,回来再与你继续深讨什么叫做喜欢。”
“那临澜便等着。”
二人默契对视,一旁的拾玖自觉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