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心里气急败坏,又惊又怕!
他根本想不到会有人闯进来揭穿自己,在皇上跟前,自然是由着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反正,皇上又不可能事后再去对峙,只要是告太子的状,一向来都是一告一个准。
这次承恩侯顺口自然也就这么说了。然而万万没想到,周韩盛竟然闯了进来,还当面揭穿了他。
承恩侯努力挤出两分笑容,故作从容:“怎么原来是我听岔看岔了吗?方才出去的时候看到太子爷在说着什么似的,这么说来倒是我会错了意。”
承恩侯乖觉跪下请罪:“皇上,微臣忧心皇上龙体,心神不定,心乱如麻,谁知竟看花了眼误会了太子爷,还请皇上降罪!幸亏周世子解释明白,否则,就冤枉了太子爷了!”
周韩盛轻嗤,“承恩侯倒是乖觉,一套一套的怎么解释都行。就是不知道承恩侯看花了眼的时候多不多呢?”
“周世子这话过了!”承恩侯恼怒,冷冷道:“我倒也好奇,皇上并无传召,周世子竟敢私闯大殿,是何道理?周世子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周韩盛:“我身为臣子担心皇上岂不正常?我是跟着承恩侯进来的,怎是私闯?”
“皇上没有传召,就是私闯!”
“承恩侯当着皇上的面欺君罔上,难道一句‘看花了眼、误会了’就能解释过去?”
“你!”
“都别争吵了,皇上还在这呢!”
赵镶打断了二人。
二人各自请罪,停止了争执,但显然谁也不服谁,眼神拒不服输。
皇上此时身后垫着大引枕,齐胸遮盖着薄被,微微躺靠在一头,他就这样冷眼看着周韩盛和承恩侯二人争吵。
直到赵镶开口,他才冷笑了笑。
“你们俩,都给朕滚出去!”
承恩侯一愣,皇上何时这样对过他?忍不住想要分辨一二,“皇上,微臣——”
“滚出去!”
周韩盛可要比他干脆利落的多,“是微臣不好,微臣告退!”
周韩盛退下,承恩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也怕了,同样施礼退下。
皇上疲惫的闭了闭眼,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颜贵妃见状,小声对赵镶道:“赵大人,让皇上好好歇一歇,赵大人且也退下吧。”
赵镶正欲开口,皇上闭着眼淡淡道:“赵卿留下。”
“是”颜贵妃笑笑,依旧温婉柔媚。
过了片刻,赵镶忍不住道:“皇上,微臣还是那个意思,请虞小舫为皇上施针吧。”
颜贵妃当即反对:“万万不可!赵大人这岂不是太过冒险了?那是虞家的人。”
赵镶:“过了这么多年,虞家早已付出应有的代价,虞小舫不是那么不明理之人,他若是将功折罪治好了皇上,岂不好?”
“他才多大?他施针,如何靠得住?”
“娘娘有所不知,这世上许多事极讲究天分,习医之道尤甚。虞小舫虽然年纪小,钻研此道的年月可不少。”
“难道普天之下除了他再无旁人吗?旁人岂不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