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以安刚感觉到鼻尖一亮,抬头望去的时候,就看见鹅毛飞雪,如同柳絮一般,纷然而至。晶莹透彻的雪花映照着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他眼底瞬间迸发出一抹惊喜。“阿溪!你快看!这次真的下雪了!”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大雪,终于来了。池溪停下手里的斧头,跟着抬头望去,只见林子之上宛如被兜头泼了一盆柳絮一样。铺天盖地。那争先恐后的漫天白色,或者说更像谁的羽绒被被骤然扯破了那般。亦或者文雅一些的说法,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大雪说下就下,扬扬洒洒,须臾的工夫,地上和树梢就白了。池溪抬手帮着面前的小祖宗拭去鼻尖的雪花,低声问道,“宝宝开心吗?”祈以安拿冰凉的鼻尖,在池溪骨节分明的指节蹭了蹭,语气雀跃道,“开心!这是我和阿溪一起看的第一场雪,我怎么可能不开心呢!”至于前几天的那场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雪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像阿溪说的,朝天上撒把盐,落到地上那也得有点儿存在感。就是要像此时一样的漫天飞雪,这才算做下雪。池溪掌心温热,双手如同捧着上好的瓷器那般仔细,她微微俯下身,额头相抵,眼神缱绻道,“我也开心,以后的每一场雪,我都会在宝宝身边。”她家宝宝只有在她的身边,她才能确定他不会冻着饿着,不会被人欺负去了。祈以安被池溪这宛如深潭一般能腻死人的眼神,惹得有些害羞,眼睫微颤,嗯了一声。阿溪真是的,她这么看着他,整得他都……没心情玩雪了。池溪怕再继续盯着看下去,会忍不住在想要轻薄这小祖宗,便暂时松开手,让他稀罕个够去。池溪和祈以安身上头顶都裹满了雪花,就连发丝和睫毛上都染白了。池溪身上有异能,只要她想,这些雪花就算沾了她的身,也能瞬间化为雾气,烟消云散。只是她见祈以安在大雪之中,满心欢喜的围着她转着圈,想方设法的想把更多的雪裹到自己身上。池溪倒也不着急把它化去了,而是眼含笑意的看着这小祖宗为所欲为。最近温度降得厉害,凌冽的西北风丛林间穿过,夹杂着寒气席卷大地。特别是山上,温度更是比山下低上几度。她出门前特意给祈以安多穿了一些,外面还披着披风。这几日祈以安跟着池溪进山砍柴,这小祖宗怕不小心弄坏,或者弄脏了他的宝贝狐裘,说什么都不愿意穿白狐裘。池溪就给他找了这件既轻便又保暖的羽绒披风,这披风是池溪之前托香云嫂子做的。有时候祈以安嫌弃狐裘太重太热了,就可以偶尔换成这个既轻便又保暖的羽绒披风。如火一般热烈的红色,本就衬得这小祖宗肌肤胜雪,如今再加上白雪皑皑的加持,整个人宛如冰雕玉砌一般。在大雪纷飞之中,那一抹靓丽的颜色,红衣胜血,傲雪凌霜。祈以安眉眼弯弯的站在池溪面前,小脸被冻得通红,鼻尖还泛着惹人怜惜的红色。他红唇微张,哈着冷气,语气调皮的问道,“阿溪你快看!我像不像雪人?”说话的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得受不住了,整个人如同倦鸟入林一般,扑向了池溪。“阿溪抱抱~”“像,像冰雪成精的林间精灵。”池溪莞尔,一边笑着打趣,一边早在这小祖宗扑过来前就张开了双臂,把这团裹挟着凉意的小火焰抱进怀里。两人相拥的那一刻,池溪如同真的被火焰炙烤过一样,身上的雪花瞬间消失。祈以安感觉到的冷意褪去,熟悉的暖意袭来,他跟只小树懒似的,把自己挂在池溪身上,如同抱着一个人形的大暖炉。好暖和,好舒服啊。果然还是阿溪怀里最舒服了。人形挂件祈小安把还泛着凉意的鼻尖埋进池溪颈侧,瓮声瓮气道,“阿溪,咱们这些天收集砍伐的木柴已经够多了,你看这雪也越下越大,咱们收拾东西回家吧?”池溪单手抱着怀里黏人的小祖宗,并帮他把身后的帽子戴好,刚刚烘干,别再淋湿了。“好,听宝宝的,咱们收拾东西回家。”祈以安直接一摆手,把地上的斧子和劈了一半的干柴收进空间了。这几日他跟着池溪在山里收集柴火,池溪负责卖力砍伐,他负责手一挥收进空间。只是无望山虽大,但是他和池溪不想随意砍伐,那些来年还能开枝散叶的树木。所以池溪就带着他在林子四处寻找,那些已经枯死的树木,以及把地上掉落的枯枝全部收进空间。截止到今日,他和阿溪已经几乎把涉足的林子里掉落的枯枝,全部收走了。别说支撑他们过冬了,开了春也不用担心没柴烧。虽说风雪迷人眼,但是丝毫不影响池溪的视力。她就算怀里还抱着个人,走在积雪的山间小路上,依旧步伐稳健,如履平地。祈以安也十分的相信池溪,一点儿也不担心池溪会脚一滑把他扔出去。他心安理得的帽子一戴,老老实实的窝在池溪怀里,身上还披着暖和的羽绒披风,身下还抱着比羽绒披风还暖和的池溪。再大的风雪,有他家阿溪在,都不足为惧。:()捡来的男老婆又乖又软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