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娴蹲在阳台上等了会儿,见房间里那人短时间内估计没有放下手办去睡觉的打算,索性比画了个强行让人入睡的符文,隔着窗户扔了进去。
半分钟后,范娴抗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体重至少一百六的小壮汉出现在山洞中……
如是跑了几趟开发区的角角落落、前后花费约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第一批参加“超凡试炼”的九名预备役地球超凡,就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山洞中的塑料布上……
范娴擦了把汗,将这些昏睡不醒的预备役选手全给手拉手地连成一个圈,再拿起草稿纸和医用双面胶,仔细地把这些画好符文的纸挨个贴到选手们的脑门上。
神权碎片上收录的海量初级魔法,其实搭配得当的话是可以在现实里打造出一个更具真实感的“超凡试炼”来的,奈何范娴自个儿成为超凡也才不到两天时间,暂时实在做不到那么精妙的运用,也只好委屈同胞们一下,用集体做梦的方式来参加了。
做完布置,范娴把一张同样画了符文的纸贴自己脑门上,在塑料布正中间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把多人拉进同一个梦里倒是不难,但编织一个容纳多人的集体梦境可不容易……对于范娴来说,这就是属于她的考验了。
日常作息非常规律的范琼英“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瞪瞪的。
她怎么感觉自己才刚躺下呢?
睁开眼睛看清楚四周情形,范琼英忍不住“哦哟”了一声,惊得立马坐了起来。
和范琼英一样同时“清醒”、同时忙不迭爬起身的人,还有八个,男女都有,老少齐全。
“你们是哪个,怎么会在我家?”最先开口的是个目测起码有一米八、块头挺胖壮的小伙子,问完这句话这小伙子才注意到周边环境不对,蹭一下站起身来,“诶?这是哪啊,这里不是我家啊?”
其他人也没工夫嘲笑小伙子的茫然失措,因为大家伙的反应都差不多……每个人都在震惊地打量四周。
连范琼英在内的九人,此时身处于一间看上去很有历史感、很有g省农村风格的老式村屋中。
——范娴的天赋点强在空间感和理性思维上,想象力方面要差一点,能编织出来的梦境场景只能是她熟悉的场景,例如这种早年在乡下最常见的这种民清年间留下来的长条状独栋老房子,中间堂屋左右耳房后面厨房,再用木板搭个阁楼放粮食,左右耳房下面还能挖个地下室来养猪。
范琼英对这种结构的老房子就特别熟悉,扶着墙壁站起来的她视线逐一扫过堂屋正中间供的祖宗排位,房梁上挂的干辣椒和包谷棒,还有侧面墙壁上糊的风景挂历,瞳孔疯狂地震。
虽然祖宗排位上的姓氏不对,但这间堂屋——怎么就跟她爸妈那间从爷奶那儿继承来的老房子那么像呢?!
甚至连上阁楼的楼梯摆的位置都一样!
范琼英暗暗咽了口唾沫,她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在自个儿盖的城中村自建房里上床睡觉的,也记得这栋范家祖先传下来的房子八年前就因为过于老旧成了危房,由她大哥、范娴的老爸做主拆掉了,不可能再出现才对。
谨慎地看了眼堂屋里的另外八人,范琼英忍住了没把这房子眼熟
5、”无限流“()
的话说出来……她现在还没搞清楚现下是啥情况,这些人她也是一个都不认得,还是先别乱说话的好。
外表怎么看怎么平平无奇的中年妇女扶着墙壁发怔时,另外八人面面相觑了会儿,便分散开来把这栋房子看了个遍,连阁楼都有一个瘦瘦的年轻小伙硬着头皮踩着不太结实的楼梯上去瞄了一眼。
也有人尝试着想离开,但紧闭的堂屋大门明明看上去只是两扇破烂木门,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动;就连左右耳房里摇摇欲坠的木格子窗户,也是死活都撞不开。
各自分开折腾了会儿,九人相继回到堂屋里来汇合,又是一阵尴尬的面面相觑后,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老者开了口:“我看你们互相都陌生得很,估计是都不认识,啊乜(mie,音同咩)……要不大家自我介绍一哈,讲哈你们是咋个来这点的?”
停顿了下,发起话题的老者先道:“我先讲我自己啊,我姓周,人家喊我周老者,我原本在屋里头睡觉——”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便也有样学样地逐一自报姓氏和来这里之前的经历……有的是睡觉中过来的,有的在玩手机&玩电脑途中忽然睡过去然后莫名其妙过来的。
每个人都很警惕地做到了不贸然暴露自己现实中的身份,也没有人表现出过分慌乱紧张、拒绝合作态度等等,这让正努力维持集体梦境的范娴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