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意安笑得是心满意足,一旁的许意宁暗暗地撇了撇嘴。
她最是不解自家皇姐这般做派的了,真要是喜欢沈枫眠,何故这般弯弯绕绕。
再如何,她的皇姐也是万人之上的女皇。
人都进宫了,他还能怎样不成,时间久了不也跟宫里争宠的那帮男子一个样。
偏皇姐不这么想,她现在哪里像是个一国女皇。
男子而已,随意打发便是了,何至于这么费尽心机的讨好。
眼下还要她陪着逢场作戏,她这皇姐夫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碰上皇姐这般好的妻主。
真要是放别人家,估计也就是随意打发打发了,可没几人像她皇姐这么长情。
老媪朝着沈枫眠笑了笑:“郎君真是好福气,这样的妻主可是提着灯笼都难寻。”
哪家的妻主会为了讨夫郎开心,专程花千两去买焰火。
这等不能吃又贵的要命的东西被放到天上,也只绚烂那么一瞬,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沈枫眠抿了抿嘴,并不否认她的话。
许意安待他确实上心,可她当真是他的良人吗?
来不及多想,许意安握着他的手一紧,沈枫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穿着极其普通,带着帷帽的男子。
男子行色匆匆,似乎是有什么要事一般,转身就进了一个小巷。
他本不会引起人们的视线,可沈枫眠看得清楚,男子走路的姿势与其他人有些差别。
不似江南人的弱柳扶风,也寻常男子的步子。
西凉有规矩,但凡下过天牢的人,不论是何原因,都会先受一番炮烙之刑。
下过天牢的人大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么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皇亲国戚,要么就是涉及朝堂之事的重臣。
而所为炮烙之刑,便是留给罪犯的耻辱。
西凉为了分辨入过天牢之要犯,会在罪犯的脚底以火炮烙上烙印。
若是说眼前的男子是成莫枝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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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被烙了炮印,如此姿势倒也解释的通了。
白芷留了钱袋子便上前追过去,沈枫眠本也要跟上,却被许意安拽了回来。
“别露面。”许意安沉声道。
现在两人还不可出面,照理说江南是没有什么相熟之人,可却不能不提防着些。
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朝堂那边,或是说他们那位太凤君就要动手了。
沈枫眠眉心微微的蹩着。
涉及到碧波人与他母亲当年一事,他不能完全冷静下来。
唯有捉拿到成莫枝韩,才或许能得知一些他母亲当年的消息。
他怎么能干等,着实让人心焦。
许意安看起来倒是镇定自若,像是对此事极有把握一般,悠闲地点了一壶甜蔗茶。
这家露天的小茶馆文人墨客偏多,所谈政事亦是偏多。
店主只上一盘切好的甜蔗与茶叶,将一小撮茶叶放在被炭火炙烤的滋滋作响的甜蔗片上。
江南人素来讲究,过得惬意,哪怕喝茶也是如此精致。
红茶隔着甜蔗被炙烤,汲取了甜蔗清甜的汁水,后才被店主一股脑的倒进茶壶中。
沸水冲进去的一瞬,一阵水雾气弥漫开来,冲泡出橙亮的茶汤。
“话是这么说,可那是西凉的圣宴将军,再如何不检点,太凤君也是不可小瞧他的。”隔壁桌的女子道。
沈枫眠斟茶的手微微一顿,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